#1 - 2021-9-24 00:42
你好F8 (整衣正色 往南三拜 焚琴煮鹤 挂印封金 ... ...)
你有过哭着跑出家门,或是在雨中为了寻找谁而来回奔波的时候吗?————春と盆暗
#2 - 2021-9-24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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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时的桃》

活着与海绵吸水是相似的,即便曾经有过什么横穿而过也丝毫想不起来,清晨,拉开窗帘的习惯,还有因为能看见光明,我的肺如同停止一般,吐出沉淀过的氧气。看到窗的对面散步着的亲子,不论对谁而言,早晨都会到来的,只不过,从屋顶和天井处渗出,在脸颊上落下,还需要时间。



在盆栽上沾染的水珠,或许只有一滴,

你对自己的事情,想过吗?

明明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往哪里去,

而这,却称为命运,这是为什么。



只有短裙与海是同期的,

哪怕把我的身体搁置不顾宇宙照样运转无碍。

夏天依旧扎人,水果也会到达秋天。

你,

爱你的所有的人的视线,

刺痛肌肤以后会去往哪里呢?



用叉子戳开桃的中心。

是光的错,

所有都像是什么的开始一般,

熠熠生辉。

脏的食器如是,衣服如是,无籽的桃亦如是。

如同死去一般沉睡着,我的身体也是。
#3 - 2021-9-24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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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岁》作者:最果タヒ


年长这件事,

不是我要终止了,

而只是世界将要终止了,

在你经常出没的西边的尽头什么都没有,

白色的大海与白色的天空交相融合且发着光。

去往那边的你的身体,

以及从那里回来的你的身体,

不知是否相同的。

只是,你知道你的家,

带着钥匙,也记得冰箱的内里,

所以,今晚也在这里睡觉。



我看着街道的南边时,用空着的左手,

丈量着大楼的白墙,

画着影子与光的境界线。

吸气的同时,也在吐气,

看守着那根线慢慢地移动。

我觉得,比起植物,比起动物,混凝土才是更应该在这个世界诞生的婴儿。

用365天,365次,

那个左手抚摸着额头,

在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

活着。

对我们来说,那是太少了吗。



遗忘这件事,

我是在瞧不起自己的生命吗。

在光降落的草原上,只要横躺着,

我也能作为光的一部分,在星星上落下来。

脸颊的尽头,

想不起来的东西都被收入到古旧的地层里,

与我的身体一起,绕着宇宙旋转。
#4 - 2021-9-24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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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惠   
    我是……

    我是谁?

    这就是我和食人鬼之女中萱梓的相遇场面。

    如果要谈我这魔法少女泽惠的故事,还是应该从这里说起。

    我双眼所看的我的这个世界,就在此时开幕,始于我与中萱梓的相遇。

    这里就是一切起源的地点。

    我变了。因为我不变,就活不下去。

    我对自己存在是难以接受的渺小感到焦虑。对于无法确定相信的自我感到疑惑。缺乏可靠的路线与背景靠山,令我不安。这些话要说起来,其实就是平凡无奇,随处可见,所谓青春期晚期的心浮气躁,但是对当时的我来说,这样的威胁足以撼动我所认知的世界。

    然而当我苟延残喘撑过一天又一天,我变得愈来愈稳定。但若要说这是一种成长,要为此感到开心,我也觉得不太对劲。所谓不稳定,就是一种振翅飞翔的自由,一种孤独的崇高。而稳定就是限制自我,放弃了无穷的机会,享受不自由,灵魂的堕落。

    成长或堕落不过是一体的两面,差别在于你从哪里进行观测。大人们常说:「你要快点长大」,往往只是要求孩子变得更加驽钝罢了。

    所以一切都只是变化。

    变化是唯一可称为客观的,普遍的事实。

    这变化的原因之一,无庸置疑就是当时我唯一的朋友中萱梓的存在,但却没有单纯一对一的因果关系,比方说确实因为她的某句话而让我如此改变想法,或者她的某个行动深深感动了我,没有;而是像雨水滴在岩石上,久了会滴出一个孔来,或者像是地板底下的暖气,慢慢地暖了整个房间,却又像是近朱者赤一样火速进展,只是没有任何明显的教训、启示或启发。硬要说的话,就是中萱梓她的特异人格改变了我。

    就我所知,鲜少有一项变化仅由单一的原因所造成,变化通常是因为一切的机会都遭到阻挡,内部压力寻求一个释放点,然后冲破最脆弱的部分而散发出来。人并不会靠自己的力量寻求改变,必定是遭到许多原因包围,被因果锁定关节,被周遭变化逼上绝境,才不得不改变。

    好了,机会难得,我想谈谈本人魔法少女泽惠,与食人鬼之女中萱梓是怎么见上第一面,这件事又对我造成怎么样的变化。虽说如此,这想必不是一个明确答案,让你说,哦,原来如此,因为这样所以那样,拍手恍然大悟就是了。

    但是请你要铭记在心。

    无论你接不接受,现实就这么回事,一点也不在乎你怎么想的。
#5 - 2021-9-24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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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
一个人所有的行动绝不可能自己不自知,然而,我却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行为跟意志是完全同调的,这种内心意识与外在表现之间的落差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扰。

我不知道为什么许多人可以带着高度的自信,滔滔不绝地向他人陈述自己。

这样的人是否真能确实了解自己的一切?

他们是否所有的行为都出自于自我意志?

每当我听到别人自我介绍的同时,我的心里都会不由得浮现这样的问题,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时开始有这样的疑问,不过至少我可以确定自己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已经对此烦恼不已。

我无法掌握自己究竟何时会有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行为出现。

「相坂真是个个性安静又聪明的人呢。」

「你少在那里阿谀奉承!」

「我看和也将来不是科学家就是老师吧。」

「你都是用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把别人当傻瓜吗?」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交给相坂就会让人觉得安心不少呢。」

人们一辈子都不断受到别人的批评或赞许,不过这样的评价却始终无法吻合我对我自己的看法。

——我从不觉得他们给我的评价是对的。

我可以念书,不过其实我并不擅长,也不喜欢;别人交待我的事情我可以做好,不过我既不会主动帮忙,也不是那种可以完全依赖的对象;我从没有用鄙视的眼神把别人当成笨蛋,也不曾被什么优越感给蒙蔽。

我是个对任何事情都显得有些冷淡的人——这是我给自己下的注解。

然而,每当我与他人接触时,总会有一种自己的外在悖离自我意志的错觉。这种错觉并非是什么十分确实的感觉,不过这种外在行为与自我意识的乖离错觉,却始终占据了我的心灵,让我有种难以释怀的焦躁。

当年纪渐长、接触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感受便越显深刻。
#6 - 2021-9-24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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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部
さあさあ!ここからが大見せ場!
遠からん者は音に聞け!近くば寄って目にも見よ! これが讃州中学二年、勇者部部員三好夏凛の実力だ!さあ、もってけ!
勇者部五箇条 一つ!
挨拶はきちんと!
勇者部五箇条 一つ!
なるべく諦めない!
勇者部五箇条 一つ!
よく寝て、よく食べる!
勇者部五箇条 一つ!
悩んだら相談!
勇者部五箇条 一つ!
なせば大抵なんとかなる!
#7 - 2021-9-24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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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恋发生在小学三年级的九月。她是在暑假结束后转学过来的纤瘦少女,有着诗情画意的名字,以及擅长玩花绳的女孩子气一面。我还记得自己在转眼间就被她那英气勃勃的举止完全吸引。

    有一次,我在国语课上写了一首诗:「天空是蓝色的,为什么宇宙却是紫色的?」结果班上同学嘘声齐发,说「宇宙是黑色的」。这件事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创伤。至于她则写了一首叫做「十点见」的诗,我简要地描述一下内容:鸽子停在电线杆上,电线传来男孩和女孩的对话声,他们约定十点在公园见面。鸽子飞走了,想必一定是飞去公园。

    读了这首诗,我的心大受震撼。当时我幼小的心灵强烈地想着:「这才是诗啊!」我想,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思慕之情。

    到了第三学期,她和我当上班长。我克制着羞赧之情,和她一起参加学年会议、一起主持学级会。我们的冬天就这样安详地度过了。

    不久后,温柔的春天来临,我随着父亲调职而搬家。转学后,我依然时常想越过去的朋友们。逝去的日子对我而言,既珍贵又可爱。

    在新的小学里,我每天都往图书室跑。上了高年级,新奇的故事从书架上消失,我开始阅读诗歌。某一天,发生一个重大事件。

    当我翻阅偶然拿起的诗集时,邂逅一个熟悉的标题。

    「十点见」。

    我绝不会看错,这首诗我已经反复阅读到能够默背出来的地步。她所作的那首高雅优美的诗变成了书籍。梦想当小说家的我,除了万分羡慕以外,也感受到满腔的幸福。我和分隔两地、原以为无缘再相见的初恋少女透过书本重逢了。接着……

    我看了封底的出版日期,发现一个残酷的真相。

    没错,她的诗是抄来的。

    儿时的恋爱让少年体认到一个真理。

    啊,初恋总是教人心酸。

    这么晚才打招呼,不好意思。非常感谢您拿起拙作。

    我是绫崎隼。
#8 - 2021-9-24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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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了一个梦。

    他的脸一如往常地画上哭脸的妆容。因此,连恩无法分辨清楚他的表情。

    「感谢各位观众的莅临,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也请各位以后别再光顾。」

    被满场之喝采声包围,他的动作滑稽,一边说着谢幕词。

    「愿无法得道之人获得欢笑,致幸福之人些许的坏运。为你献上爱与恨意……别激动,不过是小丑的一番玩笑话罢了。」

    既爱敌人也爱伙伴是他的准则。大家都获得幸福,纷争便会随之消弭。他如此深信。

    曾有嚣张的孩子向他提出反论。大家都获得幸福,这种事没有可能办到。任何人的幸福都只能建立在他人的不幸之上。

    面对孩子严肃的发言,他戏谑地笑。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但光是那样,一点意义都没有。」

    「那是什么意思?」

    孩子不认同。而他依然笑着。

    「你的主张,就像是从哪借来的一样,是谁都讲得出来的正确性,跟垃圾没什么两样。」

    「那你的话又有何正确性?」

    「正确性是很无谓的东西,对任何人都没用处。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单纯。」

    「你的目标?」

    他笑着说道。

    「拯救世界呀!既然生为男儿身,自然会想当一次英雄呢!」

    睁开眼后,一切有如烟消云散。梦境就此中断。

    而这个世界,今天依然未能得救。


------------------------------------------------
     无罪之人未必无辜。

    有罪之人未必有害。

    他嘲讽似的说着。

    直到最后的最终时刻,他的意念都没有受过动摇。

    「啊啊,真是可悲。你们即将失去一位比谁都深爱这个国家的男人。」
#9 - 2021-9-24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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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水泥对话的女孩


    男孩,被宣告罹患绝症。

    偏差值丝毫不见提升,也不知为何无法融入班级。

    几乎没有朋友,过着索然无味的高中生活。

    还被班上的老大盯上,天天受人欺负。

    未来的可能性日渐缩减,前途黯淡。

    事情,就发生在他开始对人生感到厌烦之际。

    但他仍想活在这样的世界上。

    今天,男孩也尽可能地,在这美丽的世界继续活下去。

    女孩,能和水泥对话。

    上大学的姐姐不知道,每天有女人请喝高级香槟的小翼多半也不知道。

    和教夏威夷舞的老师搞外遇的妈妈不知道,抛妻弃子行踪不明的爸爸也不知道。

    非洲的饥苦孤儿,以及她与小翼那个没机会活着呼吸这世界空气的孩子,也一定不知道。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男孩一个。

    今天,女孩也尽可能地,祝福某人能幸福地在这美丽的世界继续活下去。
#10 - 2021-9-24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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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愈来愈喜欢你,你不停地破坏我,也同时喜欢上我.愈破坏我,你就愈喜欢我,所以我为了你,很努力地坏掉唷.

所以,即使像你这样破坏我,我还是没有到完全坏掉的程度唷,我喜欢你的心情是不会坏掉的.

请继续伤害我,弄脏我,破坏我吧.让我变得不像个人,让我变得不像个动物,让我变得不像个生物,直到那种程度为止.

在我被你破坏殆尽之前,我绝对不会逃也不会离开你的."------------- 三轮真央
#11 - 2021-9-24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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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出那种程度的事,你以为一两天就能补偿?"

"咦咦?那麽,请问.......我究竟该怎麽做.......?"

"当..........当然是无期徒刑吧?我要你用一辈子补偿我,"

"「一辈子」是什麽意思?"

"这..........这种事..........你知道吧?"

"得听妳亲口说出来才知道,毕竟我低能如猪仔,"

"我要你让我幸福啦!"

"如您所愿."----------------十和田爱 to 花轮迴
#12 - 2021-9-24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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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空时雨
「我请夏音帮我查了不少资料。听说宠物店其实很危险,尤其是在量贩店里设柜的店家,大多环境恶劣,所以最好直接找繁殖商买。」

    莲拥着我的头,腼腆地说道:

    「要选哪种狗,我也很犹豫。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最好是选机灵又知性的犬种。室内犬比较好亲近,我又想养小型犬,所以我觉得蝴蝶犬应该不错。」

    那是我小时候一直吵着父母让我养的犬种,或许也是夏音不着痕迹地诱导他的。

    「你知道吗?母狗的骨架比较小。一来我想要女儿,二来就算一样是小型犬,从幼犬的骨架可以推测出成犬后的大小,所以我锁定小只的母狗,我查询繁殖商,从三天前就开始一家家找。毕竟是我们的孩子,不能草率决定。」

    莲搁着的纸箱中传来些微的叫声。

    「我花了两天才决定要向哪家繁殖商买狗。我没养过宠物,而你也是第一次养狗吧?所以我有点不安,和店家商量以后,店家说他们有举办初期饲育体验活动和驯犬讲习会。结婚纪念日快到了,我为了一口气把课上完,前天和昨天都住饭店。毕竟一大早就要上课,地点又太远了。」

    莲不是个很能早起的人。

    「今天前桥的雨下得好大。」

    此时,莲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察觉了,抬起头来。

    「你跑到那么远去?」

    「嗯,本来明天就要去领狗,但是在车站前吃完晚饭,回饭店的路上下了场大雨。我没带伞,只好跑进巷子里躲雨,结果在那里遇见了这个小家伙。」

    莲打开纸箱。

    「它大概已经被丢在那里好几天了。」

    它瘦成了皮包骨,裹着脏兮兮的毛毯发着抖。

    「它不是蝴蝶犬,也没有血统证明书。」

    「嗯。」

    「既不是小型犬,也不是母的。」

    「嗯。」

    「但是它被哀伤的雨淋得湿答答的。」

    「……嗯。」

    「而且它叫得好寂寞。」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很有莲的风格,我很喜欢。

    我一面哭泣,一面暗想:我真的好喜欢他。

    我轻轻地抱住成为新家人的小家伙。

    从它发抖的身体,传来了溶入废气的雨水味道。
#13 - 2021-9-24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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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早上四点。我正在自慰哦。自绝世美少女——艾蕾gy
#13-1 - 2021-9-24 00:53
你好F8
古岛绘里的邮箱 eri_k7721@yahoo.co.jp
#14 - 2021-9-24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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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没办法,是什么意思?」
         「没办法,就是那样的东西。」
         「那样的东西是什么?」
         「就这样决定好的东西。」
         「为什么决定?」
         「因为决定的人在。」
         「呜……」
11:  「没办法是什么?」
         「就是那样的东西。」
         「那样的东西是什么?」
         「就那样决定的东西。」
         「为什么决定?」
         「因为有决定的人在。」
         「凭什么来决定?」
         「......」

08:  「真的真的?」
    「嗯嗯。」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不管地球转到何时何分都是真的。」
         「啊哈哈。」
11: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无论几时几分,无论地球转过多少圈。」
#15 - 2021-9-24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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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无古人。」

    「后无来者。」

    「但是,那样就行了。」

    「因为,有自己在对吧。」

    「因为自己就在这里。」

    ——摘自电王记『迷惘困惑』

    ♪

  「不一样也无妨。」

    「相异是好事。」

    「没有相异也无妨。」

    「即使相同也无妨。」

    「无所谓的。」

    「那种事情根本没关系。」

    「要做什么?会成为什么?」

    「是今后会知道的事情。」

    ——摘自『电王的前后』

  「问题不在办不办得到,

    而是要不要去做。

    虽然根本没有不去做这个选项啦。

    换言之,只能去做而已。

    没错吧?

    不是因为办得到才去做,

    而是去做才办得到。」

    ——摘自  『电王的后悔』

    ♪

「——最好不要想知道答案。」

    「——因为那不知不觉间就在那里。」

    「——那里只有错误。」

    「——只能在错误中寻找正确答案。」

    「——答案自然会从后浮现。」

    「——不,到达的目的地就是答案本身。」

    「——没有答案。」

    「——也没有回应。」

    「——既然如此,就去找出来。」

    「——用那双手,用那双脚,用那声音,用那五脏六腑,用那命运。」

    「一—不过,是我的话。」

    「——才不会去寻找。」

    「——因为,没那个必要啊。」

    「——答案会自己靠过来。」

    「——为了追求我。」

    「——因为希望我回应。」

    「——因为我就是答案。」

    「——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就是『电王』啊。」

    ——摘自电王记『幽微者』

    ♪

「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摘自  『电子计算机之神』

    ♪
#16 - 2021-9-24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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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笨木瓜
多年前的某一天,坐在课堂上发呆的你,老师的声音越飘越远,那时的你觉得2008年的奥运遥远的不可想象,也不知道自己2011年身在何方,窗外的树上,一群麻雀叽喳着飞过,同学们在窃窃私语,窗外的树叶滑落,没有人注意到时间它那么仓促。现在再次想起,是否想重新来过?
#17 - 2021-9-24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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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阅读在某种意义上对读者都是一种挑战,所有的阅读在某种意义上都不是为了让读者”爽,在根本上是为了让读者“不爽”,所以如果一本书你每天读起来都很爽,你每天都去读让你爽的书,/我觉得这种书没必要去读/,因为你已经很爽了,你每天都在像你自己学习,你每天都在说哎呀我的三观很正哦,这本书跟我的三观很合哦,那本书跟我的三观很合,那本书也跟我的三观很合,哎我的三观就为什么那么正呢,哎我到底为什么就那么聪明呢,为什么所有的书都跟我三观一致呢,哎哟我真的不得了
#18 - 2021-9-24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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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应中央号召,不出现H,高度YY等等。

古人云“万物皆可控。”世间众生,森罗万象。罗莉,人妻,御姐,高中生,小正太,隔壁的俊美青年楼上的胡子大叔等等,构成了支撑着世界的原力。身为这个世界的一员,吾等大可不必褒一方而贬另一方,而要追求和谐的自然一体化。本文根据世界构成的某一方面——罗莉,粗浅地研究一些相关问题。

罗莉的入手方法
由于现在的罗莉普遍发育超前,一支棒棒糖就能诱拐数个罗莉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啊!真是让人哭泣的时代!所以根据扎古研究,现在可行的罗莉来源主要有以下几种。
首先是人造的罗莉。人,人造?莫非现在克隆人已经如此发达?让偶来克隆几个小号绫波丽先。口胡!又扯淡了,这个是指自己的亲戚朋友家的罗莉,当然自己有妹妹就更好了。不过扎古我有个朋友的妹妹是练空手道的,13岁,还算不错,但据说已经达到空手开板砖的地步,摊上这种妹妹就自己小心吧,被TJJ就一定是秒杀。综合一下,人造的罗莉特点是一般初始好感度比较高,但是想真正得到却比较难。
其次是天然的罗莉。天然?难道我春天把罗莉埋在土里,秋天就会收获很多罗莉?否!相对于人造,天然的就指在外面偶然碰到的罗莉。具体像游泳池,游乐园,商店,学校,补习班等等遇到率都很高,当然您要有心,去幼儿园也不错。认识之后就是好好交流,怎么做就看大人您的了。天然罗莉的入手难度仍然很大,初始好感度一般不高,但是可能有更好的成长率。
然后是购买的罗莉,不会有人误解吧,那就略了。
最后是抽奖中的罗莉。这个是比较安全的,但几率就……在过去重男轻女十分严重的时代,在大街上拾到罗莉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现在虽然在新闻上也能叫到类似消息,但可怜本扎古一直企图在街上捡到一个罗莉,几年下来连超过一元的票子都没见到过,这不是别的,就是那TMD残酷的人生。可是谁能保证不会在雨中看到没有家缩在墙脚下的罗莉呢?谁能保证自己的老爸老妈不会头脑一热就去什么地方领养一个呢?
无论大人您有什么机缘巧合,偶尔得到一个罗莉之后,还是切记要倍加小心。

罗莉的保存方法。
人不可逆天,纵使有逆天的强者,在现实世界亦不可能违反天道。除非撞到月咏里的事件,否则得到能长期保质的罗莉是不可能的。呀,那边的猫耳妹妹好可耐,来,让叔叔抱一抱,喂!干吗咬我?
假设您已经得到了一个罗莉,大人您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可持续性发展问题。一般罗莉的保质期是十年左右。从6岁到8岁,扎古称之为前成熟期,这个时期的罗莉一般来说是禁止“食用”的,观赏性也普遍低一点。但是这个时期比较容易积累好感度,为以后的生活打下基础。8岁到10岁,则称为后成熟期。这个时期的罗莉一般观赏性比较高,最好还是不要在这时候做进一步的XXX事情。然后10岁到14岁之间,这个区间的罗莉称作最佳食用期,这个时期的罗莉已经可以出手了,具体大家都很了解,不敢班门弄斧。最后是14岁以后到17岁为止,有人也许会怀疑,所以本扎古称之为精神罗莉期。顾名思义,这个年龄段虽然发育已经逐渐远离罗莉,但是如果调教适当,精神上还可以保持罗莉形态一段时间,虽然过了最佳食用期限但还在保质期之内。至于17岁以上,不在本文讨论范围内。
熟悉了罗莉变化的几个时期,我们就可以开始研究罗莉保存法。
地窖保存法。哇!这个人调教游戏玩多了!有变态呀!等等,扎古我说的不是那种意思!地窖是封闭的,所谓地窖保存法,指的就是控制罗莉精神层面的发展,使其心智发育一直保持在较低的水平。至于程度上,扎古认为保持在神尾观铃平时的程度比较合适。这种保存法的好处是保质期比较长,最后还有可能培养出具有罗莉心理的YJ人妻之类的,那大人您就发了。缺点是难度比较高,操作困难,从某方面来看可能比较不人道。
自然保存法。这个相反,是在允许范围内使罗莉自由成长,(比如千万不要去学空手道什么的)这种方法又称之为“和罗莉一起成长”。看上去比较理想化,但其实操作简单(基本不需要太多操作)。如果大人您和自己的罗莉有深厚的感情,想和自己的罗莉共度一生,推荐这种方法。
温室保存法。这个不适合大部分人,适合阔少类人群。具体方法就是把罗莉好好养起来,用优越的条件抹消罗莉的心智,让她只知道对你好就足够了。须注意要配合地一种方式才有最大效果,有条件的话还可以组建一个后宫。优点是安全,可靠,缺点是大人您真的确定能做得起这个?
冰柜保存法。关键词:地下室,锁链,项圈,以及其他。优点很多,除了最终罗莉的处理方法之外都不太难。缺点是别让本扎古知道,否则大人您就等着挨火箭炮吧。

罗莉的使用方法
如果大人您得到了一个罗莉,第一反应是什么?直接推倒?有前途!看到那边那个大叔没,对,就是那个很萌的那个,对,这就是大人您内心中反映出的自我啊。介绍一下,那位是遗作叔叔。
虽然最终目的是推倒,但这决不是罗莉的唯一用处,这样只会把罗莉的存在意义等同于充气娃娃,人们称之为牛嚼牡丹也。初步总结一下,大概有如下几种常见用途。
直接食用。理论上可行……估计蒸一下味道也不会太坏,或者微波罗莉(又想起了可怜的某些食物)。这就是中国古代著名的“秀色可餐”。谜之连环杀人食人案?凶手自称罗莉控!丢不丢脸?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是吧,所以这一条删除!千万不要去尝试。
观赏用。罗莉的观赏价值是非常高的,不同的服装可以带来不同的效果。在不能H的时候观赏就成了罗莉的首要意义。亲手给罗莉换装也是非常王道滴。何况只有将视觉,听觉,触觉全面自然地融为一体,才是真正懂得欣赏罗莉的罗莉控。
工作用。工作?黑暗中的谜之少女!水手服和火箭炮的完美统一,人们称之为岳画杀。难道大人您也要让罗莉去干这个工作?这是不可以滴。罗莉在大人您手中有一个最重要的工作要做,就是去吸引更多的罗莉。哇!您家的女儿好可爱,这是我妹妹,年龄差不多嘛。来,让大哥哥抱抱,真乖,要不要上我家和我妹妹玩玩?您看是不是自然多了。有一个罗莉作工作,说不定会为您搞到很多的罗莉哦。
缓解疲劳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回到家里就有小罗莉甜甜的声音说“哥哥,你回来了”。这种感觉就像夕阳之下和好对手打得双方遍体鳞伤倒在地上后,听到对手说“哼,你的拳头不错么”一样王道。有罗莉常在身边,不仅能延缓精神上的衰老,而且能缓解身体上的疲劳。(使用不当也许会更加疲劳)
H用。现在不能贴上,以后有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这篇文章,然后本扎古要写一个完整的无码版放在什么地方给大家看,顺便把本文删减的部分也补上。
其他(略,以后可能补)
罗莉的美,美在这是生命轮回的开始。亲眼看着罗莉的成长,逐渐变成中学生,高中生,御姐,熟女,人妻……等于见证了生命的进程。
最后,还要提醒各位不辨真实与虚幻的大人们,控海无涯,回头是岸。
#19 - 2021-9-24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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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了五分钟左右的脚踏车,我们抵达我就读的国中正门口。

    我把脚踏车停在关闭的栏杆状铁门前,抓住栏杆往旁边推,铁门轻易地打开了。这对于学校而言是异常事态,对于我而言却在计划之中。

    「走吧。」

    「要进去?」

    「嗯。」

    我打开一道足以让人通过的缝隙,和少女一起钻过门。我们没走正门的楼梯,而是绕了校舍一圈,前往其他出入口。

    我们踮着脚尖摸黑前进,不久后,来到教职员用的便门前。门上了电子锁,没有钥匙无法从外侧开启,不过从内侧就另当别论。

    我用手背敲了敲门,门随即开启,孙和加藤从学校里现身了。孙瞥了躲在我身后的少女一眼,一脸满意地笑了。

    「成功抢到人了?」

    「是啊。你们呢?」

    「完成了,锁全都开了。」

    「谢谢。之后就照计划进行吧。」

    我和少女踏入校舍,孙和加藤则是走出校舍外。孙用中文说了声「加油」,关上便门。我用手机充当照明,在乌漆抹黑的黑暗中前进,少女紧紧抱住我的手臂,不安地喃喃说道:

    「没问题吗?应该有防盗感应器之类的吧?」

    「有是有,不过都是在楼梯口、窗户和教室入口之类的地方。放心吧,我已经确认过了。」

    「确认过了?」

    「刚才的四眼田鸡透过网路骇进老师的电脑,入侵学校的伺服器,调查过感应器的位置和我们走的那扇便门的构造。」

    少女倒抽一口气。抵达楼梯了,我们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以免一脚踩空。

    「他能做那种像魔法一样的事?」

    「能。实际上,那根本是魔法。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就说伪装IP什么的,活像咒语一样,根本听不懂。登入密码倒是用很原始的方法弄到手,就是『从后面偷看手指的动作』。」

    爬了一会儿楼梯,终于抵达目的地。我转动因为手机光线而发出模糊光芒的门把,轻轻地推门。门动了,孙说得没错,锁已经打开。

    我猛然打开通往顶楼的门。

    在月光照耀下散发朦胧光芒的学校顶楼看起来宛若音乐剧的舞台,现实与幻想交错的场所。经由这里,应该可以在两边之间通行无阻。

    「好棒!是顶楼耶!」

    少女在舞台中央转一圈,一屁股坐向混凝土地板,摊开双手躺了下来。我瞥了手机一眼,打算关掉灯光,发现不知几时间传来一封讯息。

    『准备完毕。』

    我把手机塞进口袋,在躺在地上的少女身旁坐下来。少女望着满月,将清澈的声音释放到夜空中。

    「这里的锁是谁开的?」

    「四眼田鸡旁边的那个矮子。」

    「我就知道,他看起来就是一副手很巧的样子。」

    少女的嘴角露出笑意。她谈论我的朋友,让我有些难为情。

    「我在医院看到他们的时候,就觉得你们这群人很有趣。」

    「为什么?」

    「因为完全看不出共通点,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会变成好朋友。」

    因为我们都喜欢耍帅——我并未把这个浮现于脑海中的答案说出口。少女朝着夜空伸出手臂、张开手掌,仿佛想抓住满月。

    「你也让我加入了,因为约会的时候我说过很羡慕你们。谢谢。」

    这也是一个理由,不过最大的目的可就不同。我微微吸一口气,挤出声音。

    「欸。」

    「唔?」

    「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

    「别回月亮好不好?」

    少女的双眸无声地摇曳着。

    伸长的手臂犹如平交道栅栏一般啪哒落下。她的视线依然朝着空中,焦点却不在任何地方。我知道,我触及她心底的痛处。

    「……公主不回去,下一任女王就没着落了。」

    别撒谎了,正好相反吧?你不是因为身为月亮公主才要回月亮,而是因为不得不回月亮,才变成月亮公主。

    「如果你不回去,就和你无关了,何必烦恼那些?」

    「哪能这么任性?月亮使者不会接受的。」

    「我会把他们赶回去。」

    「你做不到的。」

    少女坐起身子,站了起来,仰望夜空。虚幻的侧脸在月光的照耀下酝酿出一股童话插画般的氛围。

    「『纵然将我关在轿子里严阵以待,也敌不过月国人。月国人刀枪不入、箭矢不透,即使重门深锁,亦会迎面而开。一旦开战,一见月国人,再骁勇的将士也会士气全失。』」

    少女转向我,随着晚风翻飞的黑发盖住鹅蛋形轮廓。

    「这是《竹取物语》的一节。不是假的,月亮使者真的很厉害。游戏里不是会有那种绝对赢不了的敌人吗?就是那种感觉。」

    少女伸了个懒腰,仿佛想用天真无邪的举动掩饰沉重的话语。

    「就是这样,所以你最好别动歪脑筋,那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再说——」

    少女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只有嘴角是笑着的。

    「我并不排斥回月亮。」

    啪!

    在我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头脑虽然冷静,心却在沸腾。大家都没有错,一切都没有错,可是我不能就这么默默地放弃。

    这个女孩目空一切,所以才能毫不迟疑地踏入别人心房,就像享受小说与漫画一样享受别人的人生。她为了自己和我交往,为了自己把我耍得团团转,根本不在乎我高不高兴。如果我高兴,算她好运;如果我不高兴,她就再去找其他人碰运气,直到找到一个高兴的为止。

    换句话说——

    对象不是我也无妨。

    「……那现在立刻回去好了?」

    少女「咦?」一声。我站起来,抓住少女的手臂。

    「既然你不排斥回去,代表你什么时候回去都没问题吧?那就现在立刻回去。」

    我拉着少女的手臂,来到环绕顶楼的护栏边。靠操场的那一侧,挂着红色倒三角形危险标志的栅门。锁头——是打开的。

    「现在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我打开栅门。

    晚风咻一声穿过我们之间。少女想远离我,可是为时已晚。我一把拉过她的身体,用双手用力抱住她。

    我对于活着一直有种愧疚感。

    最爱我的人是妈妈,可是如果没有生下我,妈妈一定过得更幸福——这样的矛盾快把我压垮了。我没有想做的事,没有任何目标,但是也不想死。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一直在追寻足以告诉我「你可以继续活下去」的事物。

    这时候,你出现了。

    你说过不是任何男人都行,而是在几十亿人之中选上我。你很期待和我约会,收到我送的礼物很开心,甚至愿意委身于我,只是我拒绝了,因为我想好好珍惜你,不愿意这段关系轻易地发生,又轻易地瓦解。我讨厌这样的关系。

    可是,你却这样。

    别闹了。

    装腔作势那么久,等我真的认真起来,才说自己没有那个意思,这招可行不通。

    「飞吧!」

    我瞪着月亮,双脚蓄力。

    「到月亮上去。」

    蹬地而起的声音,听起来宛如是从远方传来。

    ●

    我以为我飞起来了。

    飞进无重力的世界,轻飘飘地浮在空中,就这么在夜空中游泳,即使要游到月亮上也不成问题。当然,这只是错觉,世界立刻找回重力,我抱着少女掉进无底的深渊。

    少女在我的怀中尖叫。我抿紧嘴唇,一面坠落一面仰望夜空。满月在没有星星的夜空里散发灿烂光芒。好美,美到快让我落泪了。

    ——拜托。

    她只是个国中女生,今后有很多快乐的事等着她。她还要认识许多人,和他们交流,互相了解、互相伤害,继续活下去。

    所以,拜托。

    别带走她。

    坠落地点摆着孙和加藤撬开体育仓库搬来的安全垫。我扭转身体,让自己处于少女下方,并从左肩着垫。伴随着疼痛的麻痹感窜过全身,我扭动身子,分散冲击,挥去这股麻痹感。

    我放开怀中的少女,少女在垫子上滚了一会儿以后停下来。仰天躺着的我,双手双脚摊成大字形,大大吸一口气。细胞开始活络,从身体内侧发出危险信号。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头、脖子、背、肚子、手臂、脚、屁股和胸口深处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都痛得快让我哭出来了。妈的,妈的……

    窥探我的少女脸庞占据了整个视野。

    「我还以为会死掉。」

    少女的头上没有头发。她为了对抗「返月性症候群」而失去毛发,外出时都是戴着假发——「月之旅人」的会报上有写。

    「你还活着。」

    我坐起身子,露出贼笑。少女重新戴上掉在旁边的假发,对我回以傻眼的笑容。

    「真不敢相信。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和朋友预演过了,我还事先写下遗书。」

    「我可没写,根本还没做好觉悟。」

    「是吗?也对。抱歉。」

    「……真是的。」

    少女大大叹一口气,垂下肩膀,低下头——

    双眼扑簌簌地落下大颗泪珠。

    「我不想回去。」

    我知道。

    我知道,全都明白。我看得出来,其实你不想回月亮,却不能对任何人说,暗自痛苦。所以今天我才会跳下来,为了打破你的壳,触碰赤裸裸的内心。

    「我不想回去。」

    我抱住抽泣的少女的头,由上至下抚摸颤抖的背部。该怎么唤她?我略微思考过后,选择了自己想得到的最帅词汇。

    「别担心,公主。」

    我用上所有的温柔和坚定,毫不迟疑地断然说道:

    「我会保护你。」

    少女——公主止住眼泪,把脸抵在我的胸口上,轻声说道:

    「真的?」

    「真的。」

    「绝对?」

    「绝对。」

    「我会喜欢上你的。」

    ——正合我意。喜欢上我最好,别因为自己迟早会走,就不敢对别人动真感情。

    其实,你应该也在追寻对你说这些话的人吧,所以明明害怕无可取代的人出现,却又矛盾地向我搭讪。

    我会接纳这种矛盾。

    证明你的眼光是正确的。

    「没关系。」

    我用力抱住公主。娇小、无助,却是实实在在的生命。过一会儿,公主也用手环住我的背部,我们就这样在满月底下感受彼此,久久不能自已。

    ●
#20 - 2021-9-24 01:00
(整衣正色 往南三拜 焚琴煮鹤 挂印封金 ... ...)
昨天傍晚,里香睡在我房里。也不是啦,我们可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喔。我说的是在房里看书的里香,自己倒在我床上睡着而已啦。我那时候正在楼下厨房弄咖啡,端着两个杯子一回到房间,就看到里香已经睡着了。

    里香就在我那间夕阳西晒的房里。

    陷入熟睡。

    双颊附近反射着红色的光芒,让那柔和的线条更柔和地突显出来。

    我有好一会儿就端着杯子伫立于原地,只管凝视她的模样,不久后端着杯子的手开始觉得烫。于是,我将杯子放到桌子上,坐在床边。里香的身影近在眼前,她倒卧着,双膝微曲,从制服裙襬下伸出形状优美的纤细双腿。她的手微微张开,交迭在胸前,枕边放着一本书。我小心翼翼地避免吵醒里香,一边试着拿起那本书,是有收录芥川龙之介那篇《蜜柑》的短篇集。我听着里香熟睡的气息,再度阅读那篇短文。嗯,不错,虽然只是描述平凡情节的故事,读后却有某些东西会残存心底。一合上书,夕阳更为西斜,房内黑暗的比例正逐渐增加,里香柔和的剪影以微微散发光芒的窗户为背景,浮现于空间之中。我很想叫醒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让她当场属于我的。可是,这种事情以后再说,我还想好好珍惜她那纤瘦的身躯和虚幻感。不论是我或里香,现在就变成大人还嫌太早。是的,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虽然可能不会是永远,但是我相信将会很长远。我衷心祈祷那样的时间能够尽可能延续下去。

    独一无二的东西、全世界最重要的存在。随着我将那样的幸福握人手中,同时也决定割舍掉好多东西。

    首先浮现脑海的是东京,那个好大的都市,日本的首都,什么艺人、歌手或演员满街跑,还有一大堆国际企业。但是,嗯,那里是个俗不可耐的都市,看电视就可以看个够,我才不想去,那不是人住的地方。下一个浮现脑海的是纽约,很遗憾的是也不行,真的更不行了。那里太危险了,想要接近那种地方未免过于鲁莽,看看电影,不是一年总要毁灭个一、两次吗?巴黎怎么样呢?不对,还是不行,法国人呢,满嘴大道理吵得要命,据说都是些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哪可能和那些人相处呀。那就近一点的北京如何?看来是有点难度吧,人太多了。那干脆就埃及吧,可是感觉上好像全都是沙子,反正除了金字塔什么都没有吧。而且,中东那边的人好像都很狡猾吝啬,不是吗?不可能和那些人一起相处吧。只要脑海中浮现出任何城市的名字,就会以那些地方的缺点加以反驳,将那些地方骂得体无完肤,甚至还出现一些任何有道德良知的人听到都会皱眉头的念头。唉,都已经充分思考过了呀。

    然后,就在三十分钟后。

    当我彻头彻尾检讨过所有想得到的地方后,不论国内、外都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我想去的了。唉,没有其它地方了吗?住起来舒服的好地方,嗯,就是很有魅力的地方啊,可以让我觉得「在这边住上一辈子也无妨」的地方,我想这种地方一定存在于世界某处的。不然,我不就没地方住了吗?啊,对了,不是有句话说「烛灯台下反显暗」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去了,是说距离太近反而看不清楚吗?距离太近的地方?啊,对了,我忘了。

    伊势呢伊势怎么样?

    出乎意料地也不赖,不是吗?那个嗯,是乡下地方没错啦,不过正是这样才显得悠闲惬意呀,住起来又舒服。因为是土生土长的地方,朋友也多,冬天又温暖。往南走鱼很好吃,往北走肉很好吃,真是个不赖的地方,不是吗?虽然也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物,不过呢,还不赖啦。而且,伊势这还有里香在。

    我凝视躺在床上那个少女的轮廓。

    此时屋内已经染上昏暗的色彩,玻璃窗所反射的光芒不再是阳光,而是路灯的光线。里香的剪影隐约浮现在那样的光辉之中,耳边传来她沉睡时的气息声。伊势有这个女孩在呢,里香就在这里呢。

    其它还需要什么吗?

    没有了。

    完全没有了。

    我得到这样的结论后,想帮里香盖上毯子,开始有点冷了,再这样下去会感冒的。然后就在我起身时,在窗户射进的光线照耀下,有块小小的白色三角正闪耀着光芒,原来是抽屉里面有什么纸张的一角伸出抽屉边缘。

    「这是什么啊?」

    我没想太多,就把那张纸拉出来。上头写着司的名字,写着美雪的名字,必须的两名见证人都已经确实填妥了。然后,在纸张右侧字段这么写着。

    秋庭里香

    其它包括住址、户籍和出生年、月、日等各种信息都填好了。不会错的,那是里香的笔迹,只要在左侧字段填入我的名字或住址什么的,必要事项就全填好了。到时候,只要拿到市公所去就行了。我呆若木鸡地伫立原地,整整一分钟无法动弹。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是什么时候写好的啊?我一头雾水,完全不知所措。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蠢问题,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在左侧写好自己的名字啰,把必要事项全填好啊。虽然还不会拿到市公所去登记,可是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拿去了。

    两年后,还是三年后吧,嗯,差不多就那个时候。

    话说回来,司、美雪和里香到底是什么时候写下这些东西的啊?

    「我也是这样就好。」

    我朝向亚希子小姐,重复相同话语。

    「伊势就好。」

    清楚地告诉她。

    就在这里,就在这座城镇,我们将会在此生活下去。因为,我已经用自己的双手好好地选择了未来和重视的东西。只要将那独一无二的女孩,和自己的梦想放上天秤一秤,就会喀当一声往女孩那边倾斜,而且是干干脆脆地直接往那边倾斜。不只是自己的梦想,不论天秤另一端放的是全世界亦或是全宇宙,不论是任何事物,天秤都会同样往女孩那边倾斜吧。

    那正是我所选择的东西。
#20-1 - 2021-9-24 01:02
火虫一大
泪目
#21 - 2021-9-24 01:01
(整衣正色 往南三拜 焚琴煮鹤 挂印封金 ... ...)
这份感情,能传达给她吗。

    传达给这个不了解才能的世界的孩子。

    传达给这个住在另一颗星球上的孩子。

    带着请务必传达到的祈愿,我微微一笑。

    “读者的数量当然不多。但我对‘自己对读者看我的书感到喜悦’这件事开心。”

    “……这种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并不是理所当然。一点都不,理所当然。”

    我梳着冬燕的头发的同时摇了摇头。

    我不善于应付喜欢我的人。

    因为我会想去读取其中的意义。经历了许多之后,我知道好听的话不会永远和好结果联系在一起。

    尽管如此。轻小说作家是小丑。

    价值只在于取悦读者。

    我是在没有仔细考虑过“这样的读者”是“谁”的情况下勉强写着轻小说至今的。

    这和大人气作家星花不同。和瞩目新星夜弥也不同。和临近动画化的社长还有掘墓人还是不同。我不知道我的读者存在于何处。

    我想象不出读者的模样。

    所以,我是把强行召开的签售会当成单纯的促销活动,当成被推到手上的难题的一个的。

    “看到读者们现实中的长相的时候,我突然安心了——啊啊,我写了这个故事真是太好了。”

    因为,

    “我写的应该确实是有趣的故事。”

    当然,这不是什么需要特地自夸的事情。

    作家写出有趣的故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只写出有趣的故事是不行的。

    尽管如此,故事本身是有意义的。

    这是为了什么写的故事。这是以什么为目标群体的故事。畅销路线。需求。考虑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和那些事是不同次元的——

    “故事,是一种道具。”

    “……道具?”

    “为了接触到读者的内心的,道具。”

    我喜欢让人觉得有趣的故事,喜欢给出有趣故事的人。

    这并非是单行道。这并非是只为了某人而创作故事。

    对我来说,写作,是一种交流。

    故事的存在意义,是为了和别人联系在一起。

    签售会,是让我想起这件事的地方。

    初中生,高中生,少年,青年,大叔,妈妈。这些于我无关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现实。

    谢谢,能看我的书。

    我,一直在想着你。

    之后,你可能听不到我的声音,可能看不到我的长相。

    但是,谢谢,最喜欢你了。

    我为了你们写作。

    也是为了为你们写作的我自己,写作。

    我的价值,大概。

    就存在与和别人联系在一起的地方吧。

    “我认为在打心底这么想的时候,我就能作为作家继续下去。”

    “……——真的?”

    冬燕不安似地低声说道。

    “不管是卖得出去,还是卖不出去?”

    “不管是卖得出去,卖不出去。”

    我微微一笑。

    “我是为了传达自己的心意写书的哦。”

    天出太郎,今后肯定也会继续书写故事吧。

    为了和不能谋面的某人交流。

    如今也是。天出太郎想写下一个故事。忍都忍不住了。
#22 - 2021-9-24 01:02
(整衣正色 往南三拜 焚琴煮鹤 挂印封金 ... ...)
这要追溯到桂马所在的时代更遥远的过去。

    在那个时代,地下城核心只到99号。

    在那个时代,没有现在的大国,小国群雄割据。

    在那个时代,没有冒险者公会,地下城只是普通的地下城。

    「咕……杀了我……!」

    「等一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时,白的『白之迷宫』还只有五层。

    将哥布林以及牛头人等人型怪物打败,附近知名的『勇者』——这个时代的『勇者』不是异世界人,单纯是指强大勇敢的人——金发男子已经入侵到了『白之迷宫』的地下城核心附近。

    即便是作为王牌的红牛头人,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而现在,白做出最后的抵抗,直接亲自上阵,但所有的攻击都被轻易躲开。

    「这里是地下城吧,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原来是被地下城困住了吗?没关系,我立刻救你。」

    「被地下城困住?是说我吗?」

    白对此嗤之以鼻。

    「我是这个地下城的……是呢,简单明快来说,就是精灵一样的存在」

    「精灵……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将这个地下城『解放』的话,你就自由了?」

    「所谓『解放』,就是破坏地下城核心的意思吧?愚蠢,地下城核心就是我自身,如果被破坏掉的话,我当然也会死。」

    「是这样吗?『解放』地下城会对世界更有利,我是这样听说的……嘛,本来也是一群可疑的家伙所说的话。」

    那是最近兴起的名为「光神教」的教义。

    创立者不明,仅是将光之神作为唯一神来信仰,地下城和兽人都被认定为邪神的产物。

    「这样啊,你是地下城本身,等于是地下城的生命。」

    「没错。你不是来杀我的吗?那就快动手!对你来说,我和哥布林以及牛头人一样,都是怪物!」

    「——不,我改变主意了。」

    男子收起了剑。不管怎么看,眼前的女性都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在男子看来,即便是怪物,只要能够交流,相互理解,那就是「人类」。

    「我是利昂。利昂·拉维利奥。虽然有姓氏,但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冒险者而已。你的名字是?」

    「…………89号地下城核心。满意了?」

    「89号,好乏味的名字,这完全就是序号嘛……那,可以用白这个名字来称呼你吗?因为你白色的长发非常漂亮。」

    「随你便。然后,所谓的改变主意是想拿我怎么办?——啊,我的外表是人型,而且是女性。看你的外表应该是男性。也就是说,要做那种事?」

    「等一下等一下。我什么都不会做,真的什么都不会做。我不想做那种野蛮的行径。」

    「那就是说……只要同意的话,你就会做咯?」

    「同、同意的话那当然——」

    「然后,威胁我同意……」

    「不对不对!我不会做那样的事!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男子——利昂发现难以传达自己真正想说的,于是轻轻挠头,组织着语言。

    白也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态,轻吐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呼,对不起,我也稍稍有些混乱了。然后,你到底想怎么做?最好能说的清楚一点。」

    「是呢,那就简单明了的来说吧。白,在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了你。我想为了保护你而活着……所以,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你也能慢慢喜欢上我吗?如果你能喜欢上我,我会很高兴。」

    「啥?……你喜欢我?」

    「没错,一见钟情。」

    白因为这意想不到的一句话而满脸通红。她像遮羞一样抱着双臂,看向了斜上方。

    「哼,这样啊,那我会好好使唤你的。你什么都会做的吧?」

    「对,如果是为了你,我什么都会去做。」

    「就像爱的告白一样呢。」

    「嗯,就是爱的告白。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白不由地发出了声音。

    利昂走到她身边,像骑士礼一样,牵起她的手,轻轻一吻。

    令白不可思议的是,她对此并没有感到不愉快。

    「——啊,我想尽可能的不要杀害好人,摸索和平的方向,这样可以吧?」

    「坏人的话就可以虐杀?」

    「这不是挺好吗?不过,如果白让我杀好人的话,我也会动手。单纯只是顺势而为,并不是真的想杀。」

    「……算了,有你这样的强者相助,我也很放心。那个条件我就接受了。说起来,你比红牛头人还要厉害呢……」

    「因为我锻炼过。在我的剑面前,那都是小菜一碟。」

    「我为了准备那个可是耗费了很大的工夫。」

    「这该怎么说呢,抱歉?」

    利昂也不知道那是地下城的某人所准备的,但他还是下意识的道了歉。不知者无罪,况且,怪物和入侵者战斗也是正当的用途。

    「那么,暂时就让你作为地下城Boss来工作吧。由于你的原因,怪物的数量不够,防卫战力严重不足。」

    「我来当地下城Boss吗……是不是扮成僵尸更好一些?……啊,既然如此,用不用我去外面抓一些怪物过来?把看起来很强的怪物带进来就行了吧?顺带连同杂鱼怪物一起。」

    「从外面?那怎么可能做到……不,说不定可以。试试看吧。」

    两人都在看着对方,所以没有发现,不知何时浮现了一个绿色的半透明窗口,上面写着『利昂·拉维利奥被设定为了地下城主』。

    这便是未来大帝国「拉维利奥帝国」的开端。白得到「白」这个名字的相遇。
#23 - 2021-9-24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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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滕斯的水之少女

    你送给了我一枚石子

    说是捡到了一颗星星 送给了我一枚石子

    那是小小的蓝色的 怀抱着星星的圆形石子

    当我询问它的名字的时侯  你的回答是没有哦

    于是就给了它星使之石的名字

    那是我起的名字

    所以这枚宝石就是我的东西——

    可是我发现了

    自己还没有名字

    就连石头都拥有名字 我却没有

    多么令人悲伤

    如果你想要的话 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

    你这样对我说道

    我获得了只属于自己的名字

    由你呼唤的只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你给了我宝石和名字

    我给宝石起了名字

    你给我起了名字

    既然宝石是属于我的

    那么我就是属于你的
#24 - 2021-9-24 01:04
(整衣正色 往南三拜 焚琴煮鹤 挂印封金 ... ...)
“……那那个请天出老师让我占用一些时间。”

    我仔细一看,藤椅上放着大量纸张。

    那是被打印出来的A4纸。是校对和作者校对的时候用的尺寸。上面被文字印地满满当当的,仔细一看,是我熟悉的文章。

    “这是,我的……”

    这是魔王勇者的慢节奏生活系列第一卷。订立企划,选定包装策略的是其他责编,志边里是在第一卷制作的终盘阶段接手的。

    所以,我们真正开始合作是在第二卷的时候。

    前一位责编是注重编辑工作性价比的类型,而且贴满便签的原稿很新鲜,又能些许体会到其中的沉重。

    “那么我就开始了。”

    志边里拿起附近的原稿。开始,开始什么?

    “开头第一章第一页第一行的台词太简单了我认为没法煽动起读者的期待感第二行到第四行的场景描写缺乏个性不过这方面就凭个人喜好了第五行主人公的发言是说明性的感受不到热情第六行到第七行女主角的回应我觉得很有趣但是第八行到第十行的外貌描写太弱了这不是已经出现过的角色有点依托读者的固有知识第十一行到第十四行的交流非常有趣但是第十五行登场的怪物的。”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拜托了,请等一下可以吗?”

    我按着志边里的肩膀总算是让她停下。

    “诶,你在做什么,突然之间做什么。”

    “第一卷的时候因为进度原因我没有机会指出借此机会……”

    “然后就从第一行开始?到哪里结束?”

    “那那个到最后一行为止。”

    “最后一行。”

    我大吃一惊。她是准备一行一行评价文库本三百页的量的原稿吗。这是解说修行吗?

    “为什么志边里小姐做这种事啊。”

    “啊那个虽然我认为围绕天出老师的这个系列宣传和设计在内的整体包装战略有一定的问题。”

    “哦,嘛,是……”

    “我也从内容的角度分析了为什么销量不佳的原因。”

    我这次是真真大吃一惊。

    当面向作家指出销量不佳的原因,可不就是持刀伤人吗。不就是往死掉的孩子的尸体上再踹两脚吗。

    “从第四十一行到第四十七行的角色交流我认为很有天出老师的风格但是之后第四十八行到第五十一行的战斗描写有些脱节或许用对话围住最小化描写的臂力会比较好第五十二行开始的世界观说明尽管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很明显那之后的对话更有趣所以应该在简介中采用。”

    “那个……志边里小姐。”

    “第六十七行女主角伶牙俐齿的一番话成为了象征作品的台词为什么没有再继续深挖下去呢第六十八行开始的回应我认为能写的更加有趣请更加更加努力逼自己一下。”

    “志边里小姐!”

    我抓住志边里的手。贴着大量便签的原稿落了下去。

    “啊——”

    “做这种事也没有意义吧。”

    够了。这是志边里对作品抱有的心意,我非常清楚。

    你不只有热情,也有诚意。

    同时——这毫无意义。

    这是已经决定腰斩的系列。事到如今,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和“数字”相关联。

    “啊可是那个。”

    “已经结束了。那天的磋商不是这么说了吗。”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非常抱歉。”

    志边里不断低头之前,同时收起落下的原稿。我看了看她的样子后叹了口气。

    居然这么——啊啊。

    “……居然有比作家更在意负责作品被腰斩的编辑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志边里哭的稀里哗啦。

    脸上的水痕甚至都无法区分是雨水还是泪痕。平时的严厉双眼和皱起的眉头,都如孩童一般颤动不止。

    她一直被囚禁着吧。从告诉我作品被腰斩那天起。

    这位编辑,在坏的意义上太过温柔。

    被初代责编讲的受冲击到说不出话来,是因为她把自己的感情代入到了作家的立场上。

    她和只把作家看作才能所在的初代责编从本质上不同。

    但是——因此,什么都不是。

    作家和编辑绝非朋友。

    两者是通过发订单和接订单构建而成的交易关系。为工作哭出来就麻烦了。双方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能谈论私人话题。

    “啊啊呜呜咕唔诶诶呼诶诶诶咕诶诶库诶诶噗诶啊噢噢噢噢。”

    别抽着哭啊大型犬的叫声很吵的……

    “……力所不及,非常抱歉。”

    “啊噢噢啊噢噢噢啊噢噢噢噢噢,啊噢噢噢噢噢噢噢……”

    “是呢。我也认为自己写出了有趣的东西。”

    虽然没有大卖,但是一部能被编辑如此吊唁的作品。

    虽然不幸——却绝不可悲。

    我轻轻拍着呜咽哭泣着的哈士奇的后背。

    前台的老婆婆一直看着这场葬礼。

    用以为是个可怜人,没想到是个会惹哭女人的坏男人呢一般的猜疑眼神。那么温柔的老婆婆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厌恶。啊啊,箱根不再是安居之地了啊。作家行业,至始至终都是冷酷无情的啊。

    ◇

    “昨天天出老师说要思考到死所以我一直在思考。”

    泪水未干的志边里抽噎着说。

    “我不能断言天出老师是否有才能。”

    “……你想了这样的事情吗……”

    我知道的。如果有被万人认同的实力的话,我能卖的更多。现实虽然严酷,但这是事实。

    “但是就算这样。”

    志边里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希望能看天出老师写的故事。”

    “…………”

    “作家,倾向于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告诉这些作家应该写什么才是编辑的工作。”

    初代责编的话闪过我的脑海。他是一名优秀的责编。我打心底这么想。

    “我应该写的故事是。”

    志边里回答了我这并非提问的自言自语。

    “只有天出老师写的出来的故事。”

    我摇了摇头。太天真了。天真到让人想吐。

    只有我写的出来的故事。这种东西,并不存在。

    你也,我也,不管是谁。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特别的存在。

    “我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那个但是正因为这样所以!”

    志边里的手颤抖着。那里并不存在初代责编那般的热情,那般的力道。

    但是,仿佛是要一字一字吐露一般。

    “大家书写故事,是因为无法轻易书写之处,存在着重要之物。正因为无法书写,所以才请务必书写出来。”(译注:原来志边里讲话是没有标点的,这里突然有了标点。)

    志边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啊啊……”

    我呆呆地看着那张哭花了的,忍着眼泪面向前方的脸。  

    红肿坚强的眼瞳正笔直凝视着我。

    既不是想写的东西,也不是能写的东西,亦不是应该写的东西。

    这个人说的,是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睁眼做白日梦啊……”

    “对不起对不起但是那个我还有一个梦想能说出来吗。”

    我没有说请说,而是取而代之地摇了摇头。

    “信念的问题我也想过了编辑的工作并非为了作家而死。”

    志边里短短地吸了口气。

    “我认为,爱着作家,和作家一起活下去才是我们的工作。”

    她说出了这样的梦中物语。

    我茫茫望向天花板。

    信念。这就是这家伙的信念吗。果然是天真到想让人笑——但真要笑出来的时候,感觉我的喉头又没有力气。

    “我希望比任何人都要珍爱老师。”

    如哈士奇一般的忠实眼瞳映照着我的一切。

    这是纯粹的,不含杂质的直视。受不了了的我转过脸去。

    “那那个!但不是的那是工作上的信念我对天出老师没有任何男女方面的感觉那个如果被误会的话那个诶那个会非常困扰那个诶恩。”

    志边里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挥起两只手。

    啊这种事情不用说出来也没关系的,我也没那么蠢。过分强调反而让双方尴尬对吧?

    “……哎呀哎呀……”

    我模棱两可的笑了。只能模棱两可的笑了。

    志边里深入考虑之后,虽然不完整,还是找到了自己的信念。

    ——那么,我呢?

    “把被需求的东西,如被需求的那样写出来。”

    这一定是占据最近的我的内心的东西吧。

    但是——究竟,是被谁,需求的呢?

    市场吗,读书的人吗,特别的某人吗?

    差不多有必要,认真考虑一下了吧。

    花上,比这位伟大的新人编辑,更多,更多的时间。
#25 - 2021-9-24 01:19
(整衣正色 往南三拜 焚琴煮鹤 挂印封金 ... ...)
经过进一步的听证,长期的审判也终于即将来到终点。

    「……自从被告到此处出席以来,直到今天为止,花费了二十一天在听证上。我们不再有任何未尽的话语,也经过了充分的议论。」

    审判长以庄严的声调宣告。在场的与会者们,也唯有这一天肃然地等待他往下说。

    「仔细聆听,被告伊库塔‧索罗克。接下来将宣读你的判决主文。」

    黑发青年只有这一次没坐在椅子上也没遭到捆绑,站立在会场中央。至今曾多次提醒、告诫他的审判长,终于开口说出最后宣告:

    「被告所犯的罪行卑鄙毒辣。对皇帝陛下施展毒计,更是让罪行越发深重。虽然在童年失去双亲有同情的余地,这一点无法大幅减轻其罪责──」

    「…………」

    「──其担任元帅者背叛国家产生的负面影响,已大到无人可以衡量。诸多滔天大罪造成的损失达到天文数字,实际上相当于不可能弥补。因此,以最严厉的惩罚净化其污秽身心的罪恶,是被告剩下的唯一道路。」

    伊库塔在心中大略翻译那些夸张的措辞。总之就是──你对社会造成莫大的负面影响,不管怎么做也不可能弥补,那至少以果断接受惩罚为确立社会规范作出贡献吧。原来如此,十分妥当,他露出苦笑。

    「基于上述依据量刑──」

    审判长在此处停顿一会。在场所有人都有所预感,下一句话即为结论。

    「判决被告伊库塔‧索罗克处以公开斩首刑。」

    他下达没有任何惊愕或意外之处,妥当至极的判决。

    「判决已确定。不过──在审判结束前,容许被告伊库塔‧索罗克做最后的发言。对于到目前为止的听证若有何不满或其他想留下的话,你可以随意发言。」

    审判长按照规则催促。伊库塔环顾周遭众人一眼后──

    「那么我就说了──『绝对别忘了这次背叛』。」

    他斩钉截铁地告诉众人。与会者们不禁揉揉眼睛,青年以在至今的听证中从未出现过的沉稳声调,开始做最后的发言:

    「可以无限制地托付无条件的信任的英雄──这种人无论现在或从前都不存在于世上任何角落。不管是皇帝或什么人,一个人能够负担的行李必然有其极限──在超越极限时,那个人就会被迫在扔下或摔坏行李之间做出选择。如果扔下行李就是背叛者,如果摔坏行李或许会被称作疯子。无论如何,那些存在都会导致国家受到重创。没有恰当地分担负担,将会辗转带来自掘坟墓的结果,希望大家记清楚了。」

    伊库塔以严厉的语气要求。在帝国已经发生过无数次这样的错误,丧失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那么,至少要从中学到最大程度的教训。

    「将某人尊为领导者时,你们必须时时怀疑那个人物。必须不断发问,那个人内在的意志、其行动带来的作用是否真的符合你们的希望。如果疏于监督,就会出现像我这样的人。假扮英雄受到人们吹捧,私底下利用地位企图满足与公众利益相距甚远的欲望,像这样的人必然会出现。不让这种人处于领导地位,若不慎被取得领导地位,就马上让他倒台,这是你们的义务。是与你们自身的幸福直接相关的最重要职责。」

    现场不可思议地没响起奚落声。与会者们深深凝视著伊库塔,等待他往下说。所有人都直觉地领悟到,他们现在才首度听见他真正的想法。

    「我很高兴这里的人们对我的作为感到愤慨。因为如果没有任何人萌生这种情绪,代表这个国家不管做什么都没救了……不过,情况并非如此。尽管现在走起路来还东倒西歪,国民议会和国民审判都有明确向前迈进的意志。虽然那是不知何时失去也不足为奇的光芒,希望你们至少让我抱著期待。希望你们让我想像,这个国家不再依赖英雄的日子终将到来。」

    伊库塔忽然露出微笑,在最后环顾与他共度长期审判的众人。

    「抱歉,我做了许多胡闹的举动──啊,对了,最后提几件事。我认为最好给被告换一把品质好一点的座椅。单次听证也要设定时限,以免变成用言语狠狠攻击疲惫不堪的被告的地方。这方面可以尽量参考齐欧卡的国民议会,因为那边从一百多年前起就不断在完善同一种制度。」

    他像往常一般顺序颠倒地指出缺点与提供建议。一部分与会者发出苦笑,他们悄悄将伊库塔指出的问题记在心中。回头想想,审判的确有许多改善的空间。

    「说了不少话,我的发言就到此为止。审判长,请做总结。」

    结束发言的青年将场面还给审判长。审判长目不转睛地俯望他的脸庞开口:

    「……伊库塔‧索罗克,你……」

    说到一半,他将话咽了回去──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罪行得到慎重的裁量,无论与会者和被告都接受了这一点。作为不成熟的集会,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听证。正因为如此,他们必须接受这个结论。

    「……不,没什么。判决顺利下达,审判完成了所有步骤。第一次国民审判,到此退庭──全员起立,敬礼。」

    审判长说出最后一句话。与会者们同时起立敬礼。辛苦了──看到他们的样子,伊库塔在心中慰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