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2-23 21:23 /
论美少女
#1 - 2021-2-23 21:24
(希望治安官大教育家屠魔勇者阴阳师拱火孤儿消停点 ... ...)
少女终蜕变为美少女。
我坚信着,因为我深爱着美少女。可是我也明白一旦开始蜕变,美少女便有了保质期,这是毫无办法的事情,是我不能左右的事实。于是某一天,我想尽我所能地记录下那至高的瞬间,不过也由此产生一些疑问,那就是在少女的一生中,至高究竟是什么时候?
这种问题就像是在问,人的一生中最幸福或是最不幸的时刻是什么时候呢,恐怕即便到了临死的那一刻,也未必能够回想起来吧。
因为人对于幸福、不幸,以及美少女的定义总是会变化,比如有的人会把大眼睛的、长睫毛的少女称作美少女,或是粉色长发的、异色瞳的、兽耳的少女称作美少女,也可以是声音柔软的、傲娇的、满口粗鄙之语的少女称作美少女,甚至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怪物、可以是肉团、可以是任意的物品。
总之,美少女的形式似乎可以不再局限于少女……不,倒不如说是任何事物都可以少女化,再进而蜕变为美少女。
但对我来说,美少女的定义似乎从未改变过,我是一个十分保守也十分传统的人,所以我不敢涉足偏离原始美少女的领域。
记得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美少女,那是个契机,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目睹同龄美少女的赤身露体。因为那和我所知的男性的身体有很大不同,以至于颠覆了我对人体构造的理解,就好像……一直以来都在为错误的东西而画画。
“那,现在就是正确的吗?”
赤身露体的美少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是我让她随意摆出的姿势,因为要持续相当长的时间,所以我会和她适当地聊聊天。
“只是比喻而已,为了什么而画画这种事没有正不正确,只有喜不喜欢。”
“那,先生喜欢现在的工作?”
“嗯,非常喜欢。”
我停下手中的铅笔如实回答,然后反复对照刚才的作画还有哪里需要修补。
此时大致的草稿已经绘制完毕,剩下的则是让美少女的骨骼浮现于纸面,再来填补血管和脂肪,看似水到渠成一般,但实际上每一笔都需要细细斟酌,所以会比预想中要更花费时间和精力。
“遇到困难了?”
“不,这是常有的事,哪怕是喜欢的事情,也会因为想要做得更好而费尽心思,尤其是遇到一个中意的模特后就会陷入苦恼。如果不现在急着画下来,可能明天就会变得不一样,但如果急着画下来,就未必能完好无损地记录下来。”
“唔……那也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呀。”
“我以前在别的国家曾给贵族画过肖像,那才叫不轻松,明明请画师过来画肖像,却又不信任画师,对于自己长什么模样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可又要求肖像和自己一模一样。总之我说我没有那个能力,另请高明吧,之后反反复复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事情,结果什么都没有完成。可是后来我听说原先贵族委托的肖像被别的画师接手并完成了,瞻仰过后才发现,根本就是妥协之物。”
“妥协?”
“就是完成任务,不过本身也是任务没有错,但从一开始不会允许有人把任务视为任务一样去应付,好听的话说了又说,逢人就说,毕竟是极其正确的话语,所以就成了最坚固的盾,但往往消磨的时间和兴致还有陪着折腾的人都所剩无几后,能完成任务就可以好好吹嘘一番了。”
美少女微微张开嘴,然后发出“啊”的感叹,但她察觉到这可能会影响到作画时,又立刻回到了原先的表情。
“抱歉,不知不觉向你抱怨了那么多。”
“不,没事,很高兴能听到先生和我分享这些事情。”
“那么,今天先到这里吧。”
“画完了?”
“还差得远,不过一鼓作气的话,应该也不会太慢。”
美少女放松下身体,然后双手扣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迈步到我身旁,因为她的身上一丝不挂,自然也没有穿上鞋袜,而这个画室实际上为了腾出一片空地来也变得相当杂乱。
“似乎能看出什么东西?”
“这只是草稿,不过有草稿就足够了。如果让你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恐怕到晚饭的时候就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我必须在此之前用简单的线条把必要的信息勾勒出来。”
“噢——所以这是只有先生才能看懂的画?”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想要分毫不差地还原出你的模样还是挺困难的,尽管对大多数人来说画得像就足以,但那样一来就不是记录,而是模仿。”
“模仿,谁?”
我收起铅笔指了指美少女自己。
“我不想让自己的画成为模仿品,就像任何一个画师都不愿甘心自己的画作成为某个名作的赝品。”
“是吗,先生真的很喜欢这个工作呢。可是对于这样的我来说真的值得吗?先生的才能不应该被用在这种地方……唔,好像提了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今天辛苦了,先生,明天我还会同一时间来的。”
她鞠躬示意,我也点头回应。这时门外的陪同者也敲了敲门,大概是听到我们准备告别的谈话声。
陪同者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声“谢谢”,然后把挂着手上的衣服递给美少女,我没有按预期一样收拾好画具,而是默默地盯着那一幕。十二岁独特的少女之美被藏在了衣服里侧,即便那是一件尽显青春活力的杏色开衫毛衣,也仍然让我无比失望。
我想起十二岁那年第一次面对同龄的裸体少女,她也那么独特,是属于那一刻的独特,所以我的审美停留在了那一刻,所以对我而言,哪怕再经历十二年,我仍然深爱着与我同龄的十二岁的她。
美少女走了,和她的陪同者一起离开了。
房间又变得寂静,这是常态,因为我来这座城市的时候就是独自一人,所以早已习惯了独居的生活。委托我在此工作的是当地的画商,他们会把客户介绍给我,让我为那些美少女作画,开价很高,当然,画作的质量也要求很高。不过即便他们没有要求,我也绝不容许自己有半点疏忽。
我在这里已经接过十几单的生意了,所以对于工作的流程也越来越熟悉。然而实际上我却也总是会陷入一些僵局,因为美少女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女孩子,有的甚至只有八九岁,作为模特而言体力是相当大的难题,而且每个美少女都有自己的个性,可我只是一介画师,并不懂得聊天。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我是说她,既不会对自己正处于发育中的身体感到羞耻,也不会对正在观察她的我感到不悦,反而对于我的事情十分感兴趣。简直就像是她在安抚我的紧张感,是的,即便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但面对着向我展现全部的美少女依然会紧张不已。
至于她……因为我没有问过任何一个在这里被我画下来的美少女的名字,所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总之已经没有必要了,等到明天画作完成,我和她此后就不会再有交集。
我只要负责完美无瑕地记录好她的此时此刻,除此之外就别无他法。
在黎明到来之前,我总算把草稿上勾勒的信息给补全为更为详细的图形,美少女的轮廓和血肉已经跃然纸上,但那终究还只是图形,只是线与线之间凑巧构成的疑似美少女的某种幻视。
我知道这还不够完美,这并非是她的至高时刻。虽然我无从了解她的平生,更无法预知她的未来,但眼下的“她”,理应还有更不为我所知的潜能,恍若昨天作画时疏忽了什么,又可能她刻意隐藏了什么。
或许正如她所言,我想我确实遇到了难以理解的困难。
于是我搁笔了,再花多少心思都只会混乱自己的思维,这样只会让自己距离她越来越远,所以我安慰自己只要等她来了,图形便会进化,幻视便会现形,我对于她的记录工作也将问心无愧。
可是对于这样的我来说真的值得吗?
“……”
只是素未相识的客户罢了,我为她绘制画像,她让我为此谋生,仅此而已。
“……”
小睡片刻,醒来,没能留意开门声,但她已经到了,身上穿着和昨天一样的杏色开衫毛衣,头发的形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身边的陪同者向我礼貌地表示问候,并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和作画进度,我说没问题,稍等一会儿。
原来已经午后了,我简单地清洗脸颊,擦干,然后沉默,渐渐对接下来应该完成的事情有了实感,不过,我并没有太大把握能够顺利完成。
陪同者见到已经恢复精神的我后询问这副画是否已经完成,我说不,还差一些,我想了想又摇头说,可能还缺少很重要的部件。陪同者端详着那副半成品的画像表示不解,但依然尊重我的意愿。
美少女如昨天那样不紧不慢地脱下外衣并交给陪同者,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对自己的身体也毫不遮掩,最后赤身露体地随我走进了画室。
“画得很好看,明明昨天还只是一堆交织在一起的线。”
“啊,嗯,谢谢。”
她自觉地摆好和昨天一致的姿势,当然也尽量不改变说话时的表情。
“先生昨晚没睡好吗?”
“勉勉强强。”
“一直在想我的事情?”
“嗯?”
“因为先生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我不太懂画画的事情,但先生说还缺少很重要的部件,那,请问我能帮上什么吗?”
“保持那样就好了。”
语毕,我转念又想,于是问道。
“你在害怕吗?”
她怔了怔,躯体上的肌肉浮现微妙的紧绷,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那样的话,我就没办法画出真实的美少女了。如果感到害怕大可不必伪装起来,我能做的只有把美好的少女记录下来,我不觉得害怕是不美好的东西,毕竟那是存在于你的真实之上。当然,我没有绝对的洞察力,所以时隔一天才渐渐有所察觉,以至于我甚至想撕毁重画,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有自信究竟还能不能画出那个重要的部件。”
“所以,是我给先生添麻烦了?”
“也不尽然,只是很少有这个年纪的少女会不坦率。”
“那,坦率一点?”
“不必,你也不必照顾我的工作,因为我只负责记录,然而现在记录却出现了偏差。”
我把刚拿起不久的铅笔又放回原位,眼前的画已经没有救了,将错就错不是我的风格,是的,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坦率,即便是让我日复一日地对着赤身露体的美少女绘制肖像,我也理应坦白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现在的工作。
“不画了吗?”
“已经不需要画了。”
“但之后怎么办?这是工作对吧?先生住的地方,吃的食物,全都需要把画交给他们才能换来的吧?如果先生不打算画下去……他们也仍然会有办法替我找到合适的买家。虽然我认为先生的才能不应该被用在这种地方,但没有办法的,大家都还是得假装想要幸福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对我来说能够记录下美少女即是幸福,哪怕只是刚好能够解决温饱,哪怕生活永远不会变得美好,但我也想定义自己的幸福和不幸。可是,如果我的幸福将会给美少女带来不幸,我的画作将会成为那些达官贵族挑选商品的参考图,那我也不想再假装下去,人不是为了获得幸福而努力活着,人是为了摆脱不幸而不断地说服自己不要放弃。”
我站起身,她吓了一跳,不过姿势依然保持原样,然而她也渐渐明白已经没有必要了,于是我拿起削铅笔的小刀递向她。
“你希望我怎么做?”
“如先生所愿就好。”
作画的时间已过去一小时,据她所说两个小时后就必须回去,显然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想要逃离这里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不被追查,所以必须争取在这两个小时之内做好充足的准备。
总之如计划一致。
虽然是临时做出的决定,但她的决意是货真价实的,恐怕她一直在等我说出那番话也未尝不是。
我们把那具尸体和那副失败品留在了画室,然后各自换上外衣,行囊不便带太多,伪装也不能太过显眼,直至出城为止她依然要扮演着货物,而我则是她的陪同者。
“下次再为我作画吧,先生。”
出门前,她向我约定道。
我说……不,我只是点了点头,我怕一旦说出口,就不再有下次。
#2 - 2021-2-23 21:34
奇蛋转沙耶之歌转樱之诗,整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