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7-13 00:59 /

「生日那天和岛村一起出去玩会很奇怪吗?」   
昨天在家偶然冒出的想法在数学课走神时毫无征兆的涌现,瞬间将我的思绪全部引导过去。
午休时间刚刚过去,肚子消化食物时带来的倦意悄然向着全身蔓延,夏日的微风中弥漫着的懒洋洋的氛围在完全跟不上老师思路的数学课上发挥出200%的威力,支着头的手也感觉上面的压力越来越大。
虽然在入秋之后就和岛村结束了整日翘课的不良行为,虽是这么说,不过我本人并没有对翘课的行为有过什么负罪感,倒不如说待在教室上课才让人觉得难受至极,国语和历史还好说,数学已经完全搞不懂老师在讲些什么了,每次强撑着睡意机械的跟着老师记着天花乱坠的笔记时,我都有想立刻装作生病然后逃离教室的冲动。不过离开教室之后去哪里?体育馆?岛村当然是不会和我一起的,一想到自己独自待在体育馆的二楼,距离岛村的距离由几张桌椅变成了几栋教学楼和一个操场,心情又不免失落起来。
在想些什么啊我,我是为了看到岛村才来的教室吗?我当然竭力想说服自己是为了弥补开学以来的逃课行为才重新回到的教室,虽然一开始把我拉回教室的就是岛村,不过她给我的理由确实让我无法拒绝。出席天数要是不够的话,以我的成绩要想升上二年级实在是有够困难。那岛村呢?
岛村要是顺利升上二年级的话,岛村要是和我不再是一个班的同学的话,见面的机会也会变少很多了吧。因为二年级的课程压力,岛村不再去体育馆和我偷懒也说不一定。
而且那时候我该叫岛村什么?和现在一样?还是说应该叫做「岛村学姐」,这种称呼光是想着就让人难为情了,岛村就是岛村,我在想我对她的称呼或许一辈子都会固定成这样了,只要一想到这两个字,脑海里就浮现出的是她的样子,但想着抱月或是其他的称谓,就会让思维在脑海里转一个圈,然后又回到岛村这个名字上。
有些多此一举了,我向来讨厌麻烦,岛村也是如此。我想象了一下岛村喊我「学姐」时的情景,嗯…..想不到,该说是抗拒呢还是想象力的缺乏,我觉得我俩实在不适合这种区别了身份的称谓。
「樱…」
如果某天,岛村这么称呼我的话,仅仅是在脑海里想象着岛村的声音说出这个字,我就感觉到双颊附件的温度似乎上升了不少,岛村这么亲近的叫我的名字,虽然感到些许满足,不过时间久了我可能会因为体温过高而生病,人们常说的语言比暴力更能伤害人,就是指的这个吧。
我抬起头,岛村的座位在教室前面靠近走廊的那一侧,而我则在教室后面一点靠窗的这一边,在看黑板时不免就会看到她栗色的头发随着抬头的动作上下抖动的模样,看着来很是认真的样子,不过我俩的成绩顶多算半斤八两。
我看着岛村记笔记的动作突然停下,头很用力的点了一下,之后慌忙的抬起头,还用左手摸了摸头发。呜哇…刚才那下子绝对是睡着了吧,因为我也常有这样的经历,因此可以十分果断的肯定。我看着岛村的侧脸,觉得她的脸型真的很漂亮。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漂亮的侧脸动了一下,岛村回过头,「糟糕...」在想到这个的时候我已经和岛村的视线交汇,岛村的视线跨越了半个教室向我投来,真是伤脑筋,像是害怕脑海里的想法被她看穿,我率先解除四目相对的状况把头低下,再次抬起头时,岛村已经回到了上课的状态中,真是令我松了口气。
要是再次四目相对,一定又会变得不知所措而伤脑筋,所以我极力嘱咐自己别看安达。这么一来只好乖乖上课,盯着老师写在黑板上的东西。
手与眼睛自行动作,没事做的大脑像是掩饰无聊思绪般,「该怎么邀请岛村周末出门呢?」,机械一样抄着板书的同时,我满脑子都想着这件事。
我原本计划在第二堂课课间就对她提出邀请,结果永藤和日野恰好在和她说些什么,只好作罢。虽然一直都期望着早点放学,不过今天这种愿望增加了2成。
放学后和岛村打了招呼后我先来到停车场带上脚踏车,一如既往的来到校门前等着,发现岛村和日野一起向我走来。
“哦~~是安达儿啊”日野很热情的挥手向我打招呼,说起来安达儿的叫法是什么啊,已经定型了吗?
经常跟在日野旁边的永藤不在,大概是参加社团活动去了,日野是要和岛村一起回家吗?我感到有些不安,拜托了,光是和岛村单独走在一起提出邀请就够难的了,不过要是日野在旁边,我大概没有勇气提出这种事。
有些不安的,我的视线在日野和岛村身上转来转去,握着自行车车把的手力度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该怎么办才好,我是没有任何理由能拒绝日野的同行的,但如果今天不向岛村说好的话,再次积累出勇气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而且岛村要是突然有了别的安排怎么办?
“在和岛村商量着周末钓鱼的事情来着,安达儿要不要一起来”日野一下子把我拉入了对话,为什么是钓鱼?这周末当然不行,该不会岛村已经答应她了吧?我感到有些头疼,视线求助似的看向岛村
“不去啦,上次也是去了一上午,不是什么也没有钓到吗”岛村有些无奈的看着日野,然后卷起小臂袖子“好像被晒黑了一点,真是得不偿失啊”
“那是小岛你技术还不到家了,多练习的话也能钓到的”日野一副底气十足的语气“安达呢?要来钓鱼吗,很有意思的哦!我当然挥挥手表示拒绝,连续推销钓鱼遭拒,日野显得有些消沉。
“哦!说起来准备去书店看看来着的”走到街边的十字路口时,日野拍拍手,“那就先再见咯”说着向岛村和我挥了挥手,书店和我们回家的方向正好是相反的,我还在为难要不要跟着岛村回她家,和上次一样在她家门前邀约时,日野的离开真是让我松了口气。
“嗯…先去你家还是我家?” 岛村如此问到,我和岛村的家虽然大致方向相同,但还是有一段距离,一个人到家后另一个就不免得多走些路程。今天的话,得先送岛村回家才行,等会我或许得靠多余的归家路才能够在回家前冷静下来,不然今天的晚饭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该怎么开口呢?该怎么把话题引向周末一起出去玩呢?我现在倒有点希望日野在身边不断发起对话了,和岛村一起行走时总会出现对话上的空白期,这种时候反而让我脑子一片空白,和岛村对话时我总在摸索着言语,今天上课时设想的对话在此刻变得好像是蹩脚的台词一样,我盯着自己与岛村步伐间的距离,视线从天桥到路灯到百货店的招牌,最后停在岛村的脸上。
我注视太久,所以和岛村四目相对。
“要喝点什么吗?”我指了指旁边的自动贩卖机。
“嗯..普通的水就可以了。”
我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下一瓶橘子汽水喝下,其实我更喜欢喝矿泉水,不过现在我实在需要碳酸提供一些能量。「吨吨吨」一口气喝了半罐,肚子里仿佛被气泡填满,压抑住的想法被气泡挤压喷涌出来。
“岛村,这周末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出去玩?”说这话时我偷偷别过脸,不敢观察岛村的表情。哇,街边的招牌颜色也太鲜艳了吧。
“这周末吗,你是说星期日?”
“嗯,就星期日”,街边的景色和其他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我回过头,看向岛村,岛村抱着手「嗯..」的在思考的样子,拜托了,请你在周日的时间表里一定要是空白一片啊。
“周六不行吗,这周日的话遇到要和妹妹去商场采购诶..”
完蛋了,听到岛村说没空的时候心脏像被吓到一样漏了一拍,周六当然不行了,生日这种东西不就是只有这么一天才特殊的嘛,说起来,我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并不知道岛村的生日,当然彼此彼此。
我有些犹豫,要告诉她非周日不可的理由吗,若她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那她大概不会拒绝我的邀请,不过这会让我感到非常难为情,这不就在表示生日那天只想和你在一起这种想法了嘛..
怎么办才好,岛村像是看出来我的动摇,捏了捏垂在肩上的头发“如果非周日不可的话,其实也可以,购物应该一个早上就能搞定了,下午再出来玩可以吗?”
当然可以,下午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我有些喜出望外,如果现在我的面前有个镜子的话,我大概猜的出来镜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就好”岛村向前迈出一步,“下午的话,连晚餐也要在外面吃吗”
生日那天和岛村共进晚餐吗?老实说我很希望这么做,不过岛村家大概是有门禁时间的,晚餐后再回家要向父母解释也有些难办,果然,在听到我的想法后岛村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最终我推着自行车和岛村走了一路,脑袋里晕乎乎的,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骑车实在有些危险。
在岔路口和岛村分开,即使多走了20分钟的路程,回到家,吃完饭后躺在床上,心情依然难以抑制的激动。
那天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和岛村出门要做些什么才好?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问题,不过此刻我的脑海中却被一股满足感稳稳的占据。
生日对一个人而已是很特殊的日子,像是圣诞节,情人节,会有很多的礼物被送出和接受,而生日这天接受礼物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岛村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大概是和家人一起吧,毕竟16年来我也是这样,但今年的生日和岛村一起度过,是不是代表着我和岛村的关系,更接近了一点?
是不是意味着,在岛村的朋友中,我成为了比较特别的一个?
实际上,我一直在意岛村将我当成何种程度的朋友。和其他朋友没两样?还是稍微特别一点。岛村很少谈到自己和他人,所以很难推测这一点,既然想不出来,就该付出行动了,我想要成为能和岛村分享生日喜悦的人,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会是岛村下一个生日时最早送她礼物的朋友,我也希望岛村这么对我。
「生日快乐,安达」希望听到岛村这么对我说
「喜欢你,安达」想听到岛村这么对我说
想到这里,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脸也烫的厉害,此刻的我大概是连耳朵都变红了吧,我抓起抱枕在床上翻滚,希望能平静下来。
我想和岛村成为特别的关系。
没有奇怪的意思,真的没有,但如果是特别的关系,奇怪一点也无妨。
我从柜子上拿下圣诞节时岛村送的回力镖,轻轻地拿着挥来挥去,小小的回力镖拿在手上划开空气时有些异常的重量,我稍微退远一点,小心的把回力镖向着床上扔去,回力镖在空中灵巧的画开一段弧线后落到床上。
我想起了圣诞节时和岛村在商场外练习回力镖的场景,岛村会选择回力镖作为礼物的原因到现在我还是摸不着头脑。我从床上捡起回力镖,抱着它躺在床上。
一定要说的话,我想我是喜欢岛村的,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生日这种想法,不是很正常吗?生日那天和岛村出去玩,果然一点也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