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8 16:29 /
打穿暗之部屋的当天,刚好在看一个细田守的纪录片。讲到电影并不是那些“yeah”歌颂人生的人所准备的,发现自己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宅男。我在学校有过类似季衣子的经历,虽然心灵不可避免地穿上了防毒面具,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我最终成长为一个歌颂人生的人。严格地说自从五岁有意识以来二十五年间毫无变化,我的个人经历似乎只能影响防毒面具的厚度(因此我是一般世俗意义上的宅男吧),对我心灵本来样子的改变微乎其微。

而濑户口廉也,虽然背负了不少“黑暗致郁”的骂名,在暗之部屋却一如既往是自己的半个同路人。再多的罪孽和悲剧,具体到男主,他扪心自问如果那些罪孽不在了,自己也无法出生了,因此即使不认同却也能接受那些。这便是与我一同歌颂人生的濑户口廉也的世界观。

反过来说,有即使家庭正常而幸福(表面意义上的),因为痛苦所以想过“如果父母没有生下自己就好”的人。具体就举例gal来说,“天使不在的12月”就是那种无聊到让我要睡着的游戏。我不掩盖对此的毫无兴趣,不会装作自己能理解他们的样子——我在网上就见过自称抑郁症的人,说最烦装成理解的样子说大道理安慰她的人——同作为从小到大都在不被理解中长大的我相信那话应该是真的。我绝不自大到觉得我可以理解:真能理解他们感受的话,我岂不是也抑郁了。

具体到这作来说,故事并没有太多悲剧性:寿子有悲剧性,然而在故事开始时已经是过去时;耀子是意外。谦治本来应该有悲剧性但是搞砸了:我十分不满意烂户口这里的写法。猜测因为已经有意外这种展开,所以趁机把故事推进搞得戏剧性一点也不会被察觉么?即使是压抑的父亲想给自己找个寻死的理由强x也太突兀了。三个孩子都在走出暗之部屋,季衣子的遭遇也谈不上特别的悲剧性,纯属飞来横祸。

尾段季衣子带上防毒面具和面对警察最后选择沉默,正好对应了男主刚开始的情形。比较典型的轮回结构。暗示接下来轮到男主角帮助女主角并且最终成功走出暗之部屋,算是给一个看似伤感的结局委婉的发糖了。其实除了这么明显的暗示,还有很多隐藏的小线索,举例:最后季衣子没有把母亲的死怪罪于自己,这和她最初被欺凌后的自我怀疑已经完全不同了。
Tags: 游戏
#1 - 2016-11-8 16:37
说是半个同路人,因为烂户口借着主角的话对索多玛城的天罚表示了不满。我同意他歌颂生命的态度,但是感觉这种反对太过一刀切了。

一切行为的合理不合理都是视情况而定的。我是更支持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人做好自己的人道主义便可,不赞同拿人去揣测上帝/自然/道。
#2 - 2018-11-14 05:01
(In another future, I can fall in love with a leaf.)
有季衣子经历的人是真的惨...我小时候和伙伴玩耍时闹过头被嫌弃过,初中也被挚友说过(尽管难以分辨是气话还是实话,不过大约也是这最伤心),毕竟家境稍差而三口人有三只完整的脚嘛。我是没经历过真正的欺凌,可能因为小时候成绩不错吧。离欺凌最近的时候是小学“最好的朋友”被欺凌而我选择成为了旁观者。每次看烂户口都会觉得自己还算是幸福的人,在给世界献上爱的同时,甚至无法断言它是“狗娘养”的。闲话休题。。。抑郁症永远不希望自己被理解,咲良田说的好:“我不希望你明白。因为这么一来,我的绝望就变成只是随处可见、了无新意的东西了。”对于他人,因为无法共有世界,所以理解的只是情而不是境,所以不会抑郁吧。谦治的故事我是非常中意的。从朱砂痣爱上白月光的他,对朱砂痣一丝丝留念时常停在心头,白月光也不辞而别。他的生活本身就是一个承担早孕的半成品,他的意义消散得有些极速了。他又在季衣子身上看到了一点点当年的、令他朝思暮想的她与她的身影,冲动难以忍耐情有可原。他是在追寻过去的幻影啊,那正在消散的故去的陈香。或许我对来自“虚空的呼唤”抵抗力也比较低吧,carnival里放飞自我饮弹自尽也挺喜欢的。暗之部屋后来如何?我已不再关心。就像电力马戏团的说法,那些事情已经是他人的、下一场马戏了。就算真正有神,索多玛城也是不可能被天罚的,因为天道即无道,存在即合理。烂户口肯定索多玛、肯定母鸡吃破掉的鸡蛋,这正是他定义世界为“狗娘养”的坚实论据吧。
#2-1 - 2018-11-14 05:07
ブリュンヒルド
纠错...不是重启咲良田,是重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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