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023-1-8 20:04
シャナ俺の嫁
午休正睡到一半的我被手机吵醒。

外卖。


满不情愿嘟努着嘴把一大袋东西丢进厨房,腰酸背痛,脑子昏昏沉沉的。

我只想赶快接着睡。刚才好像梦到了什么东西,但又记不真切,如果能快点睡着应该还能重新接上吧?

我想尝试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睡着。

人能不能催眠自己呢?  我产生了这个有趣的想法。

我想象了一尊壁钟,躺倒着悬浮在天花板上,钟摆开始摇动起来。催眠这种都市传说的必备伎俩当然要有一个单摆,毕竟我觉得点点手机这样的催眠方式既不科学也不fantacy.


房门「咚」地撞了一下。
哎呀……窗户开着,刚才拿完外卖门没把关好。真沮丧,明明催眠挺成功的,我都快睡着了,顶多一分钟的事。

悬在天花板上的挂钟掉下来,穿过我的身体。
我想爬起来,但由于催眠进度被强行打断,我现在处于精神先于肉体清醒的状态,有点鬼压床。我不喜欢这个名词,因为我完全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名词太封建迷信太败坏气氛了。


挣扎了一会,终于爬起来一点,把门带上了。
我准备重新开始刚才的催眠实验。
其实刚才挺成功的,用于自我催眠的意象维持得很不错,我也很快睡着了……一半。爬不起来的肉体印证了这点。

咦?既然这么顺利的话,能不能催眠自己做一个更有趣的梦呢?


我从床底拿出来一块红木画框样式的展示板。
展示板其实是一个小薄合页,里面有透散着绿色荧光的篆刻。

端详了一下展示板,幽幽绿光的篆刻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符号。
但我知道这是鹿人的遗物。

用它作为催眠象征物的话,也许能梦到——巨型航天站呢,还是他们家乡的夜景呢?无论如何,值得一试。
我抱着它开始尝试催眠自己。
呃……这玩意有点大有点重,举着它睡觉手都酸了,这样肯定睡不着。

于是我把摆到一边,让它藏进被子里,像猫一样。


催眠很快生效了。我进入了梦境。
但这个梦里没什么东西,我身处一个深不见底的,灰色的,正正方方的水泥走廊里。
有点无聊。
虽然我不害怕,但光是逛走廊有啥意思。

由于我是被自己催眠的,此时我还保留着一点点能控制梦境的自主意识。
我依稀记得是「希望这条通道能有趣点」? 之类的。反正我没能意识到我能控制梦境,只是觉得这样走下去很无聊。


我走到了一个灯火通明而又空间交错 的地方。
奇异的空间显然是埃舍尔建造的,但橘色温暖的灯光,我一眼认出是鹿人的装饰风格。

破碎的空间让我不知所措。
这地方怎么走?哪里是路?
这里有鹿人?


右上角垂直的楼梯附近探出来一个鹿人脑袋,它正在好奇地打量我。
左下角的门洞也探出来一个。
右边拐角也有一个。
我背后好像也有。


好多鹿人!


我被吓醒了。
…… 是被吓醒的吗? 我其实没感觉很吓人。可能我脑子的理性部分正在分析,但本能部分已经抢先开始动作把我从梦里踢了出来。

醒得过于突然,肉体部分还有点迟钝。
有点鬼压床。
挣扎地爬起来去摸床尾——之前我把笔记本一合丢在脚边就睡了。

等会,我床上应该还有一块……
不对,鹿人的遗物是虚构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抱着一块那样的展示板睡觉?
…… 我的外卖?

我没有点外卖。
清醒过来的 2 分 14 秒后,我不看手机就能相当确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