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020-10-12 23:44
(“你并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向日葵教会外传《Comfortable hole bye.》

SCA-自 著

※建议打通咏线后食用。

21.2.13:初翻完成,改了几个病句。
#2 - 2020-10-12 23:45
(“你并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Comfortable hole bye.
苦労のない 穴 さようなら
别了,安乐窝。
#3 - 2020-10-12 23:45
(“你并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打扫完宠物公墓,我坐在长椅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从透下阳光的树林缝隙中望向天空,可以看到白云正缓缓地、缓缓地飘动。密布的白云,宛如沧海的白波。天空、海洋好像两面镜子:天空是映海之镜,大海是映天之镜。

我渐渐将目光放到树林的罅隙中。悬天的太阳光芒闪耀,将天空染成碧蓝一片。如果向远离太阳的天空望去,蓝色渐渐褪去转而变白,最终又在天海交接处恢复。

天空与海洋,它们之间蓝色的分界线,我是自何时知晓的呢……

我还小的时候,不知大海缘何名为大海,天空缘何名为天空;也不知它们为何,并非一物却同样被形容为蓝色。

我还小的时候,阳君带我第一次看了胧白的海。因为几乎从未出过向日葵田,我并不清楚大海与天空的颜色。我所知道的天空,只有被向日葵的黄色所占据的天空,本就没有天空是如此广袤的认识。

我与阳君相遇不久后便开始编织夏咲咏的故事。那时也是如此炎热的夏日。

“胧白的海,蓝蓝的,很美吧?”

幼时的阳君回头笑道。穿过向日葵田,少年所立之处的前方是无垠的天空与翠绿色的山丘。而那尽头,大海展现在我们眼前。

“好蓝……好美。”

“怎么样,很蓝吧。胧白的天空也很美。”

“天空……”

“喂,咱们跑到海边去吧!咏,来比比谁快!”

“啊,等,等等……”

两人沿着坡道奔去。以幼小的双腿,从向日葵的花田,奔向大海。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虽然不过是兴奋地追赶着阳君的背影而已。

世界是五彩缤纷的。不仅向日葵田着上了好看的颜色,从花田到大海的一路上也满是前所未见的色彩。奔跑在被太阳烤得炽热的泊油路上,我环视四周:有破败的土墙,有闪着光亮的玻璃窗,有生了锈的白铁皮屋顶,有纯红色的邮箱,有晒干了的被子,还有图案趣味盎然的广告牌。花田所没有的绚丽固然让我感到新鲜,那些不起眼的颜色也同样吸引着我。顶着盛夏的太阳,我怀揣着些许悸动跑到了山下。

**
#4 - 2020-10-19 00:00
(“你并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阳君……”

“呼、呼、呼……”

“你没事吧……阳君。”

“咏、咏跑得真快啊……没想到你能跑这么快。”

“是吗?我跑得很快吗?”

“别看这样我对自己的速度还挺有自信的。但比起咏还是差远了啊。”

“难道不是因为阳君太慢了吗?”

“噗叽……”

“哎、哎?阳君怎么了?”

“啊,没啥,因为这话像是扎到我一样。”

“扎到?话也能扎伤人吗?”

“哎,只是比喻。”

“但是,阳君,还是被我的话伤到了吧。”

“倒不至于被伤到啦,因为从咏的角度看我确实更慢……”

“那、那个,对不起。如果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道歉。对不起。”

“这么说话才是最伤人的!好了走吧该去看海了!”

阳君指向前方。朝着山下。在那儿,有一片未知的风景。

“啊?那、那边就是海?”

眼前是无机质的灰色。这里看不见在山上就能远远望到的大海,阳君所指的方向只有一排混凝土柱子。

“那……那边是防波堤啊。咏真是对海一无所知啊,海在那前边。爬上防波堤就能看到全貌了。”

说完阳君便爬上了防波堤。因为算不上多高,我跟在他后面跳了上去。

“哇……”

“怎样?近距离看海感觉如何?”

“这就是海……”

“是啊。大海很漂亮吧?”

很漂亮。

名副其实。

但我却并不满足于此。

“总感觉,怎么说好呢……大海的宽广,就像天空一样呢。”

“天空?嘛,也是。要说像的话的确很像。”

“但是,空中可没法办到这件事。”

“这件事?”

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后,阳君慢慢转身背对海洋。

“为什么要背对着海?”

“为了好好享受这片海啊。“

“好好享受?“

“对,就像这样……“

“!?“

阳君的身体渐渐后倾,慢慢从地面上消失。随后脚掌离地,就这样仰面倒下。

“阳、阳君!“

阳君看到惊恐的我,笑了。为什么还能笑出来呢。明明是这么危险的事。我这样想着飞奔出去。

“哇,咏、咏!”

“阳君!”

我为了拉住阳君而伸出手,想要抱住他却为时已晚。本以为好歹抓住了衣服,结果非但没有
拉回阳君,连我也同他落出防波堤外。

防波堤并不高,滞空时间也应该不会长。于是我屈身准备迎接与地面的猛击,尽力不让阳君受伤。地面已近在咫尺,正当我以为冲击袭来的那一瞬。

一声巨响。

水花四溅。

我毫无痛感,只觉得周身骤冷,而且不知为何满嘴的咸味。睁开双眼抬头仰望,天空正摇曳着。这就是我第一眼见到的海中世界。从未出过向日葵花田的我,惊异于世界还能变换出如此多样的景象。
#5 - 2020-11-15 23:13
(“你并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咳、呸,呸,怎么这么咸。”

“咳、为什么咏突然要过来伸手抓住我啊?”

“因、因为,阳君突然倒下去了啊。”

“下面有海所以没关系。”

“但是、但是,阳君会掉下去的所以……”

“连这都不知道吗……下面全是海水所以从防波堤摔下去才不会受伤啊。”

“全是水?”

“你看,像这样!”

阳君慢慢将四肢张开。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阳君从海中浮了上来。

“我觉得比起说明实际展示一下更直接。”

“展示什么?”

“天空与海洋的不同。在空中可没法浮起来吧?但是在海里就可以。”

“说明一下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突然亲自演示!让我好担心!”

“哈哈,抱歉。但是啊,实际感受一下才能明白天空与海洋的不同。就像这样漂在海上。”

“漂在海上……吗。”

“对,四肢放松,背朝大海。”

“四肢放松……背朝……“

我照着他的话试了一下。

“哇,哇……”

脚从地面浮上来的时候我很不安,有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该是说轻飘飘还是说轻悠悠呢。

“总感觉……很奇怪。”

“好了,别那么紧张嘛……对对。”

我也浮了起来。

“如何?”

“唔,奇怪的感觉。”

“不过,这样仰面浮在海上,就可以饱览天空了。真舒服啊。”

“躺下来再看胧白的天空,更能体会到那蓝色了。”

“你刚才也说过吧。”

“嗯,的确。”

“那天空和大海到底有什么区别?”

“都说过了,在空中没法像这样轻飘飘地浮着吧?”

“但是你说过天空是蓝色的吧。”

“大海也是蓝色的。”

“不知为什么,它们却是不同的……”

“这是理所应当的啊……”

理所应当。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其中的“理”在何处。

不同的事物,却用同样的词语形容。

天空与海洋是不同的,却同样地蓝。

第一次到海里,知道了海与天空不同,知道了大海也并不是蓝色的。那么所谓的“蓝”到底是什么?

大海是蓝色的,蓝色的却不是大海。

天空是蓝色的,蓝色的却不是天空。

或许,那时那样的我所看到世界的颜色与他人不同。亦或许,所谓的“蓝色”不是真正的蓝色,因此才有了违和感。但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都用蓝色形容天空和大海。天空与大海虽然不同,但都是“蓝色的”。

这个疑问萦绕在我心中。

**

“阳君,不疼吗?”

“啊,没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今天阳君也决定去爬最前面那片山的杉树。阳君自从我们相遇开始就一直在挑战爬树。但是阳君既没有像猫一样可以抓住树干的爪子,也没有可以保护皮肤的肉垫。结果阳君第一次尝试后就受了伤。总能看见他的手被擦伤,看着都很疼。

实际上阳君看起来很疼的话,我也会觉得疼。

正因为手看起来很疼,所以我才会觉得疼吧。

正因为脚看起来很疼,所以我才会觉得疼吧。

但是,我认为我和阳君感受到痛苦的地方是不同的。

阳君感到四肢疼痛,我却没有感到四肢疼痛。

看着阳君,我感到的疼痛是浑身的疼痛。

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了。

虽然不知道疼痛究竟源自哪里,但是确实只能用疼痛来形容这种感受。

按住自己的胸口。

是这里疼。

为什么?

为什么这里会疼呢?

是生病了吗?
#6 - 2020-12-3 16:58
(“你并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穿过向日葵田,我来到深山中。

除了向日葵田我唯一熟悉的地方。

那便是建在深山中的医院。

为了去见一位少女。

这是我与她之间重要的约定。

我作为“我”存在最重要的约定。

对了,今天不仅要找她聊天,还要问问关于胸口疼痛的事。因为她可以说是无所不知。

她总是在病房中等我。

她白皙而又仿若透明的肌肤被夜空浸染,声音中透露着月的静谧。我喜欢这样的她。




“今天来要和我聊什么呢?”

“嗯……不如说是来询问。”

“询问?真是少见。怎么了?阳君做了什么吗?”

“呃,并没有……”

“诶——。感觉跟平常不一样啊。”

“要问什么?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告诉我吧。”




向卧病在床的她询问。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疼呢?




“胸口疼?”

“很不可思议的感觉……。阳君受伤的时候就会疼。就在胸口这里。”

“嗯……除了擦伤,看到阳君的表情和流汗的样子也会。”

“不可思议啊。是很不可思议呢。”

“那个,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吗?”

“哎?有什么……内脏?”

“唔,这个我知道,不过自己的内脏不会感到他人的疼痛吧。”

“但是确实觉得胸口疼……”

“那里疼就对了。因为那里有‘心’啊。”

“心?”

“嗯,是心在痛哦。”

“为什么?为什么阳君受伤我就会心痛呢,为什么看到阳君努力的样子我就会心痛呢。”

“唔,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们是心意相通的。”

“心意相通?”

“对,正因如此他疼痛的感觉才会流入到你的体内。”

“我和阳君心意相通……”

“嗯,是啊。太好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愿望?”

“所以这故事也能在我心中回响吧……直到最后,轻柔地、圆满地。”

“太好了。”

少女笑了。

就好像月亮笑了,将世界染上柔美的苍白。但我却为这温柔感到悲伤,胸口愈发疼痛。

不知为何,那一夜,我从未如此为她的笑容感到心痛。

和看到阳君努力的样子一样,也许更甚地为之心痛。

痛苦着、痛苦着,鼻涕流了出来。本想止住,眼泪却也满溢而出。任何忍耐都已无济于事了。已经忍不住了。

“怎么了?”

“为什么在哭?“

“不知道。但是……看到你笑就心头一紧,很疼、很疼……“

“这样啊……谢谢。“

“谢谢?“

“嗯,谢谢。“

尽管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没有再去问她。

我在白天和阳君玩耍,然后晚上再到医院告诉少女。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在将少女束缚在病床上的“它”,让她重获自由那一刻为止,我都会将故事讲给她听。

那对我来说是一段无比美好的时光。

但是对心中痛楚的不解日益强烈。虽然不解,但可以感到有着某种趋势。

疼痛的尽头是什么呢。想想就觉得恐怖。

但是,总觉得好像明白了。

日渐衰弱的她。和笑容背后的含义。

撕心裂肺的痛苦。

少女看着这般的我,喃喃念道:

“Comfortable hole bye.“

“哎?那是什么?”

“手语。“

“手语?“

“对,为了那些不能说话的人准备的语言。像这样。用手来‘说’。“

“嘛,现在人们已经不用了……“

“是吗。“

“嗯。“

“别了,安乐窝。“

夜空中,月亮嫣然一笑。
#7 - 2021-2-13 16:47
(“你并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夏日悠长。就算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也等不到天黑,以至于让人怀疑天空是不是凝固静止了。

我自那时起就常常注视着天空。

“咏——”

从教会传来了稚嫩的声音。如此稚嫩而可爱的声音即便是在整个胧白也别无他人了。

是小雏在叫我。

“我在这儿,小雏。”

“哦!原来在这儿啊。”

我朝着教会的方向挥手大声喊着,她看见后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这么跑太危险了。”

“嗯,我知道了。那我注意一点。”

于是她就小心翼翼走了过来。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怎么了小雏,那个是画本吗?”

“不是画本。”

“不是吗?”

“是关于动物研究的书。”

“动物研究?”

小雏手里拿着本很大的书。

“嗯哼,雏在做动物研究哦。还有还有,我将来也要像阳介一样学生物学。”

“像阳君一样?难道这本书阳君小时候也读过?”

“嗯。神父说阳介读过这本书。”

“这样啊。是关于什么的书?”

“关于一只叫可可的猩猩的书。”

“可可?”

像绘本一样大开本的书,封面上写着《猩猩与小猫的故事》。似乎是给小孩看的书。

“是关于小猫和猩猩的书哦。”

“咏读给我听吧!然后,成为生物学者吧!”

“嗯,好啊。”

那是一只会手语的猩猩的故事。我虽然没见过小雏带来的那本绘本大小的书,但在其他书上看到过这只猩猩的故事。阳君也对理解人类语言的动物感兴趣吧。

“我要开始读了哦。”

“嗯,读出来,一起研究生物吧。”

“我看看……出生三个月后的可可,因为担忧饲养员的安危而患重病。”

我把通人话的猩猩的故事讲给小雏听。

会手语的名叫可可的猩猩与小猫的故事。以及教会她手语的博士的故事。

可可喜欢听别人讲故事。不用说手语,光是听别人讲绘本故事的猩猩就已经令人震惊了。

在众多绘本中可可最喜欢的是有关猩猩的绘本。因为有同类出现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难以置信的是第二喜欢的是有小猫出场的绘本。她最喜欢《穿长靴的猫》、《三只小猫》之类的故事。

某天,博士问可可圣诞礼物想要什么。可可指了指“人偶、坚果、猫”的图画。

于是博士送给她人偶、坚果,还有猫的玩偶,但可可并不中意。尤其是看到猫的玩偶时像是被骗了一样生气。

因为可可不想要玩偶,而是想要活生生的猫。

博士决定送她一只小猫。看到被母亲抛弃的三只小猫,可可挑出没有尾巴的那只猫,取名为“球球”(all ball)。

虽然小猫对可可又抓又咬,当博士问她“来谈谈球球吧”时,可可回答道:“最喜欢 球球”。

“很柔软。”

“球球是什么样的动物?”

“猫 猫 猫。”

“对,球球是猫。可可喜欢球球吗?”

“柔软 很棒 猫 猫。”

可可很喜欢猫的趾尖。慢慢按压猫的趾尖就会一下伸出爪子,可可如此说道。“猫 挠”但是“可可 最喜欢”。

可可十分疼爱球球,总是珍重地、温柔地抱着猫。

然而,一个浓雾笼罩的冬日早晨,小猫球球因为突来的交通事故而亡。

博士备受打击,但还是觉得必须要告诉可可。要问为什么,因为球球已经不在世间了。

可可对博士的手语没有反应。无言以对。博士认为对猩猩来说没有死亡的概念,所以无法理解球球的死。博士就这样悄悄从可可的房间中走出来。接着10分钟后,房间里传来悲鸣。可可就这样一直哭着。

“可可,想和球球说话吗?”

“哭”

“还有想说的话吗?”

“看不到了”

“是啊,已经再也见不到球球了。球球怎么了呢?”

“睡着了 猫”

“哭”

“悲伤”

“难受”

经过数日的平复后,可可面带悲伤地说。




读完绘本我低头看向小雏。

“可可是在为小猫的死而伤心吧。”

“嗯……”

“雏也很伤心……”

“是啊……”

小雏还是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就好像自己身体某处在疼一样。

死亡令人哀伤。

为他人的死而悼念。

这种感情由何处而来呢。

可可被问到“猩猩什么时候会死”时,以“上了年纪、因病而亡”回答。而问她猩猩死后会去往何方,则会回答“再见了,安乐窝”。

阳君拿着的那本书上写了这些话。

我读到这些话时心中一惊。因为,那天病房中她所说的“Comfortable hole bye”也是在说可可的手语。看来两人碰巧都读过这本书。

可可能够理解死亡。

那么动物都可以理解死亡吧。

搞不清楚。

我又是哪一天理解死亡的呢?

似乎开始就明白,又似乎不是。

我所感受到的痛楚,看到少女的笑容所感受到的痛楚,来源正是少女的死吧。我开始就明白这一源头吗?还是不明白呢?到底是哪里在疼呢?

可可是因为学会了语言所以才能悼念小猫的死吗?还是说一开始就明白?在这之前,猩猩之外的狗啊其他的动物,它们也能理解死亡吗?突然想到一个故事,一只无法理解主人死亡的忠犬,一直在车站等他回来。虽然人们说因为无法理解死亡才会一直在车站等,但是果真如此吗?无法理解主人的死亡应该会每天早上在车站与家之间来回吧?或许它是明白的。即便如此也要一直等着。

但是,仍然不清楚事实。

对死者的哀悼,是从哪里攀上我们的心头的呢?

在我的世界中不存在语言的时候,我的“心灵”又是怎么样的呢?我会心痛吗?我那时候有“心灵”吗?如果有的话,和现在的一样吗?

听说不论是谁,在不会说话的儿时,都不理解自己是否拥有心灵。不仅是我,所有人都不明白这种悲伤从何处生,往何处去。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会对死者感到哀悼。

月夜下的少女。

一直卧病在床,面带虚弱的笑脸。

仿若半透明地,仅仅注视着这个世界。

所以她每每欢笑,我却感到悲伤。

月亮笑,猫儿悲。

但是,没有什么悲伤,是猫这具小小的身躯可以承受的。

“咏,在哭吗?”

“啊,嗯。没关系。”

“但是,哭了啊……。咏也有哪里疼吗?”

“嗯……可能是吧。”

“那——”

“没事的。这份痛苦也是很珍贵的……”

“很珍贵?”

“是啊。”

“为什么呢?”

“的确很不可思议呢。我觉得幸福是与痛苦相随的呢。”

“幸福?”

“嗯……你看,刚才我还在哭,现在又笑出来了。”

“噢——,确实。咏在笑呢。”

“嗯,所以已经没事了。”

青空被染上一缕红色。

世界也因此改变了姿态。

我们的心灵也是如此。

蓝色的天空与红色的夕阳相随。

夕阳与闪耀的群星相随。

而悲伤,与幸福相随。

“对了,一起去看夕阳吧。今天天气很好一定会很漂亮的。”

“噢——,夕阳吗。好主意!”

“是呢。”




两人从宠物公墓出发,迈向大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