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020-7-15 22:52
兔吊木雅 (天空是男人的坟墓。)
晨曦落在古榕树的枝桠间,偶有悉疏的鸟鸣在偌大的校园上空回响。
    “如果我的心是一朵莲花,正中擎出一枝点亮的蜡。荧荧虽则单是那一剪光,我也要它骄傲地捧出辉煌......”
    少女独独站立于教室,吟咏之声宛若林间淙淙流淌的清泉。雪白以致近乎透明的脸上不见波澜,与黑若乌云的长发形成鲜明对比,成就一方美丽的剪影。我的视线重又被吸引,移挪不开。而这已经是不知第几回论数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呢?在那以后,自己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她的声音亦如丝线,将自己的内心牢牢牵引。算了,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我懊恼地想着。待我回过神时,她已坐下了。
    少女名唤甄礼。人如其名,待人礼数无不周全。但也仅此而已。虽则尽礼,与身边的人却隐隐透着一层说不清也隔不开的疏离。拜之其故,我们之间竟仅仅是点头之交,而无更多交集。哪怕我就坐在她的左手边,触手可及。
    这个‘近水楼台’的位置还是我利用班长的职务之便换来的呢。思及此,我不禁更加懊恼。也许自己该试着主动点了。
    然而这个想法直到放学铃声响起也没有得到实践。还是下一回再仔细合计吧,不作准备便冒冒失失地反而会唐突了佳人。我如此说服自己,像临阵脱逃的士兵为自己的丢盔弃甲寻找借口。
    我的家与学校离得很近,因此每天都是步行。而今天也如往常一样。我看着前方的绿灯,不疾不徐地穿过斑马线。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家平平无奇的文具店,我每天都要路过。但那道身影不是别人,却是甄礼。此时她正好从文具店走出来,手上却只拿了一把美工刀。须臾,这把刀又被甄礼放入了袖中。这一举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奇怪。况且,甄礼并不是美术生啊?我不作他想,急忙跟了上去,但并不打招呼。说难听点,就是尾行。
    甄礼目不斜视地独自穿行于车水马龙的街道,我亦步亦趋地紧随于其身后。我自认不是什么大侦探,跟踪之类自然是生平头一遭。所幸街上人潮涌动,虽然技术拙劣,但跟踪一个普通学生,应该还不至于被发现。
    甄礼在公园门前停了下来。她走了进去,不多时便被一群野猫团团围住。甄礼打开书包,往不远处抛下猫粮。野猫们很快被食物吸引过去,唯独一只黑猫仍停留在她脚边亲昵地磨蹭。
    甄礼蹲下来,白皙的手温柔地抚摸着黑猫的脊背。黑猫感受着甄礼的爱抚,舒服地阖上了眼。甄礼的手指在黑猫的背上游走,眼中流露出爱怜。
    正当躲在亭中的我以为这是一副难以言状的美人戏猫图时,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几近窒息。
    不知何时,甄礼的右手中出现了原本藏于袖中的美工刀,找准黑猫背上的某一处,不带一丝犹豫,狠狠地插了进去。
    一击毙命,它甚至没法发出一声最后的哀鸣。而其它的野猫此时正忙于分食,并不知晓自己的同伴已是血流满地。
    甄礼惋惜地看着死去的黑猫,仿佛留有遗憾,哀切地说道:“真可怜啊......”眼角也随之湿润。然而嘴角却是几近于嚣张的上扬。
    “但是还不够,待罪之物不能就这样下地狱。”言罢,甄礼将美工刀插入更深,旋即转换角度,黑猫的尸体顷刻间被分成了两半。甄礼清亮的双眸凝视少许,才像是满意般将刀抽出擦拭干净。天上夕阳的余晖洒落,将汩汩流出的鲜血映照得更加刺眼。
   我在不远处的亭中看着这一切,喉咙像是被扼住而几近窒息,心跳不受控制猛烈地跳动。
    蓦然,前方的少女转过头。
    “班长同学,难道也喜欢猫么?”
#2 - 2020-7-15 23:32
(我是清都山水郎,得志便猖狂)
羽川翼我老婆!是病娇,爱了(bgm38)
#2-1 - 2020-7-15 23:35
兔吊木雅
bgm38
#3 - 2020-7-16 14:57
前排催更
#3-1 - 2020-7-16 17:47
兔吊木雅
!好了
#4 - 2020-7-16 17:46
(天空是男人的坟墓。)
“置身于这寂寥风景之隙,沉沦于难以言明的哀愁深渊。啊 为何我的心头如此苦闷,是因为这闪耀星辰的可怖吗?是畏惧于自己的内心吗?”
    少女吟咏之声宛若林间淙淙流淌的清泉,润人心田。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温柔如斯。
    我坐在轮椅上,阖目静静听着姐姐吟诵夏日耿之介的诗歌,鬓角垂落的发丝被姐姐挽到耳后。春秋轮转,寒来暑往,无论何时,姐姐每天都会这样在我身边为我读书。她的声音就像千金难求的良药,抚慰病人不安的心。
    我叫甄愛。五年前突如而至的一场车祸,让我从此不良于行。一直呵护着我们的双亲也因此而撒手人寰。只有姐姐幸运地避免了这场灾难,却担起了照料年幼的我的责任。我的日常起居被姐姐一手包揽。我不能同正常人一样上学,姐姐便一字一句地教授与我。日复一日,五年间无一日不是如此,姐姐却没有表露过一丝不耐。
    姐姐的温柔让我心悸。我时常想着,自己是不是就像被养在温室的莬丝花,紧紧攀附缠绕在姐姐身上?我在姐姐关怀备至的呵护中感受欢悦平宁,不,应该是为姐姐只属于自己而感到雀跃。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就此成为拖累姐姐的累赘?
    “姐姐......”我抬起头,想开口询问出个所以然,一时间却又如鲠在喉。万一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届时又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身边的人呢?
    “怎么了?”姐姐轻轻勾起唇角,清亮的双眸含笑,狡黠地看着我。“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唔......嗯......”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双唇便被姐姐含住了。唇瓣相抵,姐姐熟练地伸入香舌,雨卷梨花般攻城掠地。仿佛被下了蛊,我伸出双臂紧紧缠绕住姐姐的脖颈,让身体作出回应。
    直到我的呼吸渐渐不稳,姐姐才退出来,目光流露不舍,像仍未魇足的梦魇。分开时,两人的唇齿间拉出一道细细的银丝。我尤嗔怪地看了姐姐一眼,却见她雪白的脸颊此时已是潮红,唇畔更是如被鲜血点染。姐姐尚且如此,那自己呢?我不由得羞恼地闭上了眼。
    “喵......”一阵绵软的猫叫打破了旖旎的气氛。黑猫磨蹭到我脚下,抬头睁着琥珀般的猫瞳看着我。这只猫是几天前和姐姐一起去公园散步时捡到的,徘徊游荡于公园而无家可归的野猫并不在少数。不知道为什么,黑猫见到我后便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了我身边,甩也甩不掉。无奈之下,只好抱回家。姐姐不在的时候,倒是能填平一些寂寞。
    我把黑猫抱入怀里,轻轻抚摸着背上柔软的皮毛。谁料没多久,小东西便舒服得进入了梦乡。我捏了捏它垂落的尾巴,无奈笑笑。
    但是第二天一早,黑猫却不见了。待晚上姐姐回来,我问姐姐,她也说摸不着头绪。
    心底因此惆怅了好一会儿。但很快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只要姐姐在身边不就可以了吗?
#5 - 2020-7-16 17:51
(他难道不知道,所谓的上帝已经死了吗 ... ... ... ...)
哇!!!
#6 - 2020-7-16 17:56
(他难道不知道,所谓的上帝已经死了吗 ... ... ... ...)
好优雅(bgm24)等鸦木姐姐的更新
#6-1 - 2020-7-16 18:38
兔吊木雅
靴靴阅读
#7 - 2020-7-16 18:45
(終わるまでは終わらないよ)
乱伦百合,我好了(bgm38)
#7-1 - 2020-7-16 19:52
兔吊木雅
呜呜呜
#8 - 2020-7-18 23:44
(天空是男人的坟墓。)
Chapter3
    “据前方记者报道,五月二十五傍晚,著名生物学家甄氏夫妇驾车至槐杨大道半途,忽被一辆突然驶出的重型卡车猛烈撞击,夫妇二人当场殒命,幼女遭受重度骨折致下肢瘫痪……”


    短短不过数日,这起噩耗便已传遍,满城人尽皆知。葬礼举办得很盛大,几乎全城的社会各界名流都在当天过来了。灵堂前人头攒动,凄哀声不绝于耳。但只有一直埋首的甄礼知道,父母亲生前深居简出,有交情往来的不过尔尔,这些人恐怕与他们都不曾打过照面。之所以会来,不外乎沽名钓誉,在媒体前露露脸罢了。而作为父母留在世上的最后的骨肉――自己与妹妹的将来,根本不在这些人的关心人之列。而真正为故去之人感到剜心之痛的,泪水早已干涸,甄愛更是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也能不怪他们。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吊唁过后看向她们的目光也带着审度考量之意。这也并不难理解――失去了依靠的孤女,又能得了谁的欢喜,被真正接纳呢?甄礼的心中闪过万千思绪,但很快又被收归于深不可见的眼底。


    然而甄礼的判断似乎出现了失误。她与妹妹甄愛,在葬礼当日便被家族中的一位表叔认养了。她们本是家族的旁枝,有人能收养,其余人等自然乐见其成,因此对这位表叔称赞连连。这位表叔的容貌并不出众,但身价不菲。只是过了不惑之年,却依然独身。未婚的原因姑且不论,这样看上去,他却确是收养姊妹二人的不二人选。


    甄礼和妹妹就这样在表叔的家中平静地生活了将近一年。期间这位表叔对姊妹二人可谓千依百顺、万般迁就。这样的态度自然挑不出错处,却让甄礼由心底生出疑惑――她们已故的双亲都没有对她们如此纵容过。她本就不曾与这表叔相熟识,如今更是疑窦丛生。直觉让甄礼觉得他应是有所图,因而不敢不对其有所戒备。但妹妹却因此渐渐卸下心防,甚至对他产生了好感。


    甄礼的直觉很快便得到了应验。某日晚饭过后,表叔向她们递来了两杯果汁。甄愛没有犹豫,接过便开心地一股脑喝了个干净。甄礼看着杯中平平无奇的液体,很快判断出里面必定掺了某种药剂。甄礼自幼喜欢钻进父母的书房,因此对他们研究的领域略知一二。她抿着唇,只喝了零星一点便推脱道胃口不好。表叔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又复归平常。然而这一细微的变化还是被甄礼捕捉到了。甄礼很想发声质问这位表叔,却不是时机。她现在不能这么做,只能祈祷妹妹平安无事。


    这一晚甄礼睡得并不安稳。她不敢毫无防备地进入梦乡,困意却依然渐渐上涌。就这此时,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几不可闻的声响。甄礼诧异,待睁开眼时,却发现睡在下铺的妹妹已然不见。甄礼的内心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抓起枕头底下的美工刀便冲出了房门。自双亲故去之后,她便极度缺乏安全感,无论何时何地,无不随身携带着这把美工刀,哪怕睡觉也不例外。


    甄礼冲到楼下客厅,却空无一人。强作镇定思忖片刻之后,又回到二楼。她推开表叔卧室的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怒火中烧――熟睡的甄愛被抱到床上,衣衫半解,这位好表叔正肆意亲吻着她的身体,仿佛在品酌人间佳肴。


    待他听见动静,转过头时,胸口却早已被狠狠插入了一把美工刀。赤灼的鲜血不断往外流淌,巨大的痛楚与惊愕让眼前的男人说不出话。


    甄礼却将他死死地盯住,气极反笑:“龌龊、肮脏,猪狗不如,凭你也敢肖想我的妹妹么?!”言罢,又将手中紧握的刀狠狠转了一个圈,把陷在里面的肉搅得支离破碎。甄礼早已失去了素日里的冷静,只想拉着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下地狱。


    这位表叔并没有死,但也重伤难治。甄礼避开了要害,却是为了让他生不如死。在这之后,族人赶来,并通过甄礼了解了发生的一切。事关家族声誉,他们并不想声张,只言会对姊妹二人作出补偿,并答应她们的任何要求。


    甄礼却视若无睹。她冷硬地拒绝了他们的所有承诺,带着甄愛回到了城郊的故交――父母留下的财产足以让她们生活无虞。对此,甄礼向妹妹作出的解释是表叔遭遇绑匪袭击,重伤昏迷,无法照顾她们。甄愛对自己的姐姐自然是深信不疑,只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


    回到熟悉的家后,甄礼终于感到久违的安心。本以为自己可以和妹妹在这里安宁地度过余下的时光,却仍旧事与愿违。


    在一个周末,甄礼向以往一样进入父母的书房,静静翻阅里面的书籍,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藏得极隐蔽的盒子。盒子附加了密码,但甄礼并不想解。她拿来锤子,将盒子上的锁砸碎。里面放着的是一沓微微泛黄的纸张。


    甄礼本以为是研究资料,略微端详之后却是账本。里面记录的内容却让甄礼震惊。一直景仰的双亲竟与不知其名的组织交易非法药品多年。而且从内容看,这几页的账只是冰山一角。难怪父母留下的财产竟是普通学者收入的十数倍。甄礼并非内心脆弱的人,这个事实却将她狠狠击溃。


    但更令甄礼没有想到的是,之后不久这个组织的人便找上了她,他们发现了她身上继承自双亲的天赋。他们以甄愛的性命相要挟,要求甄礼必须接受组织的训练与培养,为组织进行生物领域的工作。他们亦是宣称,自己的双亲已然为组织贡献多年,间接死于他们手上的难以计数。


    原来,她竟是恶魔的女儿。


    而在这之后的五年里,甄愛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亮光。她答应了组织的要求,为其卖力,只为能让甄愛留在自己身边。而内心的患得患失,也让自己对甄愛的占有欲愈加强烈。她已不容许甄愛的眼中留有第二人,任何事物也不行。所有亲近甄愛的动物,最后无一不被她夺去性命。或是毒药,或是电击,或是刀割……最后留在甄愛身边的,只有无意识的草木。


    自己就像可耻的莬丝花,毫无顾忌地贪恋妹妹身上的温暖。甄礼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恶,却又心存感激。


    而今日性命断送在她手上的黑猫,只是许多亡灵中平平无奇的一个。身后一直窥伺她的人却当另以论计。
#9 - 2020-7-20 11:46
(他难道不知道,所谓的上帝已经死了吗 ... ... ... ...)
好康(bgm39)
#10 - 2020-7-20 12:18
(他难道不知道,所谓的上帝已经死了吗 ... ... ... ...)
whl(bgm38)
#10-1 - 2020-7-20 12:27
兔吊木雅
呜呜呜
#10-2 - 2020-7-20 12:32
bhjml
鸦木メイゼル 说: 呜呜呜
鸦木小姐好懂(bgm39)
#11 - 2020-7-21 12:42
(他难道不知道,所谓的上帝已经死了吗 ... ... ... ...)
咕咕咕
#11-1 - 2020-7-21 13:23
兔吊木雅
不咕了不咕了呜呜呜
#11-2 - 2020-7-21 14:18
bhjml
鸦木メイゼル 说: 不咕了不咕了呜呜呜
(bgm24)
#12 - 2020-7-21 20:26
(8EM10-1919 “Beast”)
结局展开竟然
#12-1 - 2020-7-21 20:38
兔吊木雅
不 还没到结局(bgm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