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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大的距离

东京，枥木，种子岛。从身边，到需要努力尚能达到的距离，再到真正的遥不可及，贵树与明里就是这样在地理的距离上渐行渐远。在这样的背景下，“需要描写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的关系产生了变化”(新海诚语)[1]。最显而易见的原因就是客观的距离了，而从丢了信件的角度看或许还有运气。

那么主观上的变化呢？看到贵树和明里渐渐中断了通信，不少人都会有相似的回忆吧。距离造成了心境的变化，而心境的变化使得距离更加难以逾越。因此他们渐渐都有了陪伴在身边的人，尽管心中还保留着对对方的思念。时日迁移，就连思念和思念的对象似乎也渐渐模糊，只剩下在心中造成的痕迹——空缺。贵树在和水野分手后的表达便是这一空缺明白无误的体现。

所以新海诚不安排贵树回到东京后与明里相遇不过是为了叙事上的方便。用他自己的话说，“贵树察觉到了自己与明里的心的距离”[2]，以这样的心境即使相遇，其结果不会差太多。在这种背景下《One more time one more chance》的歌词中“总在不停地寻觅”的自白也只是偶尔彷徨中的幻想罢了[3]。这样看来，距离的效果是被表象所放大了，真正的原因还在内心。

不过心境变化又是为何呢？难道不是源于距离吗？正是距离给了他们心境变化的契机，使得关系不得不依靠逐渐淡漠的记忆来维系。借用虚渊玄的话来讲，“脱离了现实的记忆，每次回想起来都会失去一些轮廓。不久，便会像梦一样彻底褪去颜色，被她所淡忘。”[4]共同的回忆渐渐脱离自身的生活现实，随着距离一步步遥远而变得更加明显。因此歌词的另一句“若是一切可以重来，我定会赶到你身边”[5]才是真正的心声。如果没有从中学开始的分离，想必会是美好的Lovelove发展吧。

用怎样的速度才能弥合这被放大的距离，新海诚的故事并未给我们以解答，不如说更加强调了主人公在距离这一沉重现实面前的无力感。从这个角度讲虽然这部动画给观众带来诸多迷思，但我们至少能确定一点：《秒速五厘米》是一部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品。


Reference
[1][2] 秒速五厘米——两颗心的距离. http://bgm.tv/blog/4540
[3][5] Popgo. A Chain of Short Stories about Their Distance. Fansub.
[4] 虚淵玄. Phantom. Nitroplus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