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7-20 22:34 /
[第一章]开端

雨濛濛地下,
铁蚀般猩红的血液融入积淀泥水变得浑浊污秽。
作呕的腥臭味——战争的残留物。
颤抖的双手如同被铅灌入,
紧握着蔷薇色的枪支曾经被冠名以荣耀,如今却沉重得再无力挥动。
刹时被钻了漏洞,身前突如其来的金色锁链彻底捆绑住了再次挣扎地动作。
“还想反抗吗?杂种。”吉尔伽美什踩踏着泥泞,笑得张狂。反手抜起插没入地面的红枪,轻佻地挑起迪卢木多的下颚,一连扯出一连串铁索拉动的声响。
“不听话的野狗,正需要铁索的禁锢。”
吉尔伽美什嘲弄又满足地俯视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人。对方正咬紧牙关,颈下动脉清晰明见,显示出主人此时极力隐忍着愤怒。
“……疯子!”
“哼~疯狗在叫自己吗。”
无可忍受的语调刺激迪卢木多喷泄而出的愤怒。忍无可忍地握禁拳头,下一秒便狠狠用力向前挥去,脚下蹬地带出绷劲向前冲的动力。
迅猛地捶在吉尔伽美什的胸膛上。
吃痛地挨了一下,吉尔伽美什出乎意料地完完全全承受了这一拳地全部力道。狠劲着实让他连连后退,以至于最后用抢来的红枪插入地面才稳住脚步。
眼前摇晃地站起的迪卢木多,冷笑着用手擦拭着嘴角的血渍。
“没想到吧疯子,被野狗反咬一口。”
吉尔伽美什压抑着烧及心肺的怒火,突然戏谑一笑移开目光,转眼瞥向自己被泥水溅到的足盔。
“让本王遭遇这污秽的污染的罪孽,会让你后悔刚才的愚蠢无昧反抗。”
转瞬,迪卢木多眼前的画面便是漫天璀璨金色的武器如同落雨般地发动。
阴沉沉的天空霎时间又变得空明。
然而迪卢木多此时看到的不是迎接而来的恐惧,而且多年之前溃败而亡的战役同样的光景。
荒芜的,被战争洗礼的贫瘠土地上,横七竖八的插满着丢弃的兵刃。
四周想起不是胜利地叫喊,而是遭遇唾弃地咒骂,严惩罪犯地欢呼。
自己侍奉出生命的忠诚,最终得到彼及一时的臆断,背负制裁,落得背叛的罪名。
无尽苍凉烽燧,始终名利无求也荣耀尽损。
前世陨落如此,今生死亡亦如此……

迪卢木多神色平静地等待着身体被器刃刺穿最后血肉横碎。
沐浴在雨下,淋湿的刘海、头发,失去了往日的飞扬。
一派走向地狱孽火出卖肉体焚烧灵魂的姿态。

“杂种!难道你以为本王就这么轻易放任你死去?”

没有预想来袭的疼痛,迪卢木多睁开眼睛吃惊地看到利刃在眼前咫尺停住,周遭的地面上却插满落下的兵器。
吉尔伽美什瞬移到迪卢木多的身前,猛地伸出手扯住迪卢的头发,逼迫他后仰仰视自己。然后向旁边甩掉另一只手里的红枪。直到身下的人眼里重新点燃愤怒的火光。
“肆意折磨、玩弄、侵犯、破坏、占有。你会成为本王的玩物。”
收回来的手划过身后没有收起的宝器,吉尔伽美什愉悦地瞧着掌心刮开的血口。腥红炙热的液体顺着手掌的纹路向下流淌。
吉尔伽美什眯起红瞳,将视线移到不知所措怒瞪着自己的迪卢脸上。
笑意更浓愈地用力向后拉扯着迪卢的头发,强迫来人张开唇齿。握禁流血的那只手将自己的鲜血直接流进对方的喉管。
迪卢口中尝到异常的味道,瞳孔中呈现地也满是猩红的色泽。他惊恐挣脱着束缚,嘴里的血液来不及吞咽,直呛喉咙引起一阵阵绞扯肺部的痛楚。
双脚再也无力支撑受伤体力透支的身体,外加咳嗽不止,双膝跪在地面时,意识也已开始支离破碎。
“野兽……”
听到跪下的人的叫唤,吉尔迦伽美什笑得愈发狂妄。用食指勾起迪卢的下颚,而后用拇指扣住。
“本王很钟意你,成为本王的人。”
迪卢闭上被生理泪水模糊视线的双眼,自嘲地咛喃道。
“你需要什么?……假如、奉献出忠诚,就不会有背叛……吗?”
残暴的君王这时也不由得愣住。迪卢木多随着吉尔伽美什放松的力道跪坐了下来。
道不明的感觉侵袭着吉尔伽美什的大脑,控制不住地对对方的突然无助的言语而感到不悦,颇为烦躁地把手环在胸前,在四周来回踱步。
迪卢冷笑着想,荣耀都能葬送的骑士又能资格冠以忠诚。恍惚间,突然感觉一记凌厉的风劲擦鼻尖而过。破魔的红蔷薇稳稳的矗立在自己的面前,即使浑身出于泥泞之中,那猩红始终如烈焰一般美丽。迪鲁看得失神,而耳边去传来圣谀般高傲的声音。

“以你的名字起誓,向本王证明你的忠诚,lancer。”

[第二章]恶果

昭示毁灭的红蔷薇被染上了绝望的色彩,在残杀和死亡的边界徘徊。
自傲的君主唤醒了罗刹门前的死神,将私欲和死罪带到了生界,阻碍的绊脚石等待着接受审判。

「Assassin的部队已全灭,言峰绮礼出逃后下落不明。Berserker因其Master无能,已不构成威胁。Caster的仪式已停滞,Rider和saber正前去讨伐。下一步计划等待指示。」
面无表情地单膝跪下,低头向吉尔伽美什禀告事态。迪卢木多如同傀儡缚术下的死尸。
「哼,落实得倒是干净,“光辉之样”的骑士。啊不,是堕天使走狗才是。」
吉尔伽美什微眯起双眼,语气轻蔑,用对方昔日磊落的姿态,来讽刺如今昼伏夜出的死神。
「以我的名字起誓,紧遵主命。」不带任何情绪的公式化回答。就算再精致的容貌,却有着恶魔的残忍,用让人疏远和不寒而栗。
接近被遗弃的无趣傀儡了吗?
可惜吉尔伽美什不是这么想。损坏的器物需接受修理,宝物的回收总能再次利用。
逃脱岂是自我能主宰的事。

矗立城市中心的铁架高塔,入夜后亮起的彩色霓虹,光线冰冷而疏离。
金色盔甲熠熠反射霓霞,和身旁站着的高大身躯不相融合,身着厚重的红色披风,浑身结实的肌肉,不存在绷紧就叫嚣着快要爆发。
Rider率先开口「这场战役是你的游戏吗?驯服Lancer,成为你玩弄的祭品,让骑士违背血脉。何等极致的卑劣。」

「和圣杯一样,不过迟早是本王的囊中之物。」吉尔伽美什把玩着手中纯金的物件,冷哼着说。

「哈哈哈!狂妄的英雄王,等着被**烧毁吧。」

「毁坏?那是杂种和疯狗的想法。」

「照这样,Saber开天辟地的光芒,我征服大地统一板块的进程,你不可能战胜和阻止。更不别提会取得Lancer的忠诚。」
单手抓着铁质的塔柱,看不出用力却赫然展现出深深的指印。伊斯坎达尔亚历山大大帝的话锋渐变犀利,熊熊燃烧怒火。
「靠蛮力得来的顺从,不过是为自己种下报应的火种。」

吉尔伽美什不由冷笑出声,露出如出一辙的藐视眼神「本王轮不得你来说教。」
对话变得毫无意义。伊斯坎达尔头顶突然降下破空而来的闪电,而后Rider的Gordias·Wheel就从闪电下落的尾端中驶来。

「这种话也只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了,胆小的‘征服王’。」
吉尔伽美什身后彰显出恢宏的气势的金色咒印纹路,映衬着天际交相的闪电,锐利的宝器露出了尖端。只移了瞬间就射向了落雷的方向,再转眼又是另一批全全不同的宝器装备待命。
鞭持着巨牛,伊斯坎达尔调转战车快速闪过先前的位置,却还是被武器擦过了战车后坐,暴露的铁塔被扎得满目狰狞。

「耍嘴皮子英雄王也不过只会打消耗战罢了,哈哈哈哈!」
单手勒紧手臂粗细的缰绳,伊斯坎达尔另一手五指并拢,直举过头后向前垂直画下,指引雷切直面朝吉尔伽美什劈去。吉尔伽美什后退蹬起向上一跃,宝器库随跃起的身形再次发动,密集且不漏缝隙空挡。
「消耗?笑话!你就留着体力到地狱里叫嚣吧。」
吉尔伽美什保持惯有地登高远眺的姿态,挑起下颚俯视处于脚底下位的亚历山大大帝,无比的自傲和满足。
而出于下位的人出乎意料地,更加放肆地大笑。
「受此等侮辱,我等更应该狠狠还击打垮你啊!呵呵,你可别分心顾及其他。」
「杂种,还想为你的胆怯寻找借口。」
「虫的鸣叫越来越狂躁了……Acher。」
皱眉沉默不语,吉尔伽美什猛然回头,雷切的余力尚未在身后消去,带出的闪光却忽然反常的消失,被装入一股会移动的黑色之中。
「这是……那下贱的疯狗!」
匿藏在暗处的威胁,不经意间就可以剥夺优势,抑或带动转机。

——————Conqueror——————

迪卢木多在宅邸待命。虽然平时吉尔伽美什都没有特殊的下令,总是放任自己去执行计划。

「让本王看到你的忠诚,Lancer。」

而迪卢木多的做法往往是令人满意的。在他没试着解脱之前。本意似乎被揭穿了,迪卢木多无奈地想。以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去麻痹自己的灵魂,自虐地去歪曲自己的忠心。那么,吉尔伽美什也厌倦了看这场闹剧。
今天,看着吉尔伽美什换上纯金的盔甲,迪卢木多正准备随行出动。
「留下来,待命。」
第一次被指使的命令是,什么也不做。迪卢有些愕然。
「上次的行动,所受的……不成大碍。」
有些匆忙地解释道,迪卢对自己的反应感到不解。
「哼。本王的能力,还需要你来证明?」
比起之前的对话,更加轻蔑的语气。留下一个冰冷的侧颜,吉尔伽美什不着痕迹地离开。迪卢咬牙切齿,握拳狠狠地砸在旁边耸立顶住宅顶的圆柱上。绷紧的手臂肌肉,拉扯着肩轴的伤口隐隐作痛。
「混蛋!」

坚守的故土不在,供选择只有两种命运,一是选择死亡丹青耀祖;一是选择存货被征服给予忠心。自己现在的活法,无疑是遭人摈弃的苟活。
反抗吧。

迪卢木多警觉地走在一片漆黑的窄巷里,嗅觉神经充斥着赃物散发的腐臭。
无法理解的命令,迪卢按照自己的意思离开。首先追踪到的便是黑暗的狂战士。先前的对抗混乱,战况在彼此都染上疲惫的动力而草草收场。
Berserker会疲倦?难道是感觉到了Master的极限?不可能。狂士不可能拥有意识,感受到补魔人的痛苦。
有必要去确认敌方的变化。

「虫群们!将他吞噬,啃咬、撕碎他!」
适应黑暗的使役果然不能小觑。
迪卢木多双手交替旋转着破魔的红蔷薇,以双脚下的原地为圆心,搅碎着四面袭击、包围而来的翅刃虫。
身陷囹圄的状态,僵持下耗费的是双方仅有的体力。或许迪卢木多要更胜一筹。忍着撕裂五脏六腑的疼痛操纵刻印虫,比起应接不暇的消耗要艰难得多。迪卢环视四周明显缓慢减少的虫数,心里谋划着紧接地攻击。
噌——左肩的伤口再一次被同样的武器贯穿。迪卢木多瞳孔放大,努力地瞪着带锈的钝剑,随机反手握住剑身回转着身体,用红枪扫过后方。
「配合Master的攻击吗……呵,做得不错啊。Berserker!」

要死?
死。
——活下去!
「呀——啊啊啊啊!」

[第三章]迷惘

迪卢的双脚有些不稳,只能维持一手用枪支撑身体,一手挥动枪支阻挡虫群的动作。霎时间迸出的豪放,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体力的拖沓,而消耗得所剩无几。由于伤口沾染了毒液,使得视线在来回之间转移,显得模糊而眩晕。对面对抗的间桐雁夜脚下,潺潺流出身体的形成了一滩殷红的鲜血,加之分尸的翅刃虫掉落下浸泡,整幅画面连大地都会哀叹的满目疮痍。
Berserker始终都没有动作,像断了电的玩具,脱离了自由行动的行径。迪卢木多分神出诧异,难道英灵是想置Master于死地?
“呼……呼,啊、啊啊啊!”
一种仿佛扯烂了声带的尖叫,紧接着就是肉块落地的闷响。毫不吝啬地放血的恶果,夜雁就算是预知了,也会毫不犹豫地开始。
——保护。
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守护住的理由。为此战斗的意义和付出的生命,一切都显得理所应当。
停下攻击的虫群,有些无措地到处呼扇翅膀。迪卢木多也能有些喘息的时间,Berserker诡异的行为也需要重新拟订对策。因为已经和那人定下了契约——为自己而活。
空气紧紧地凝固住周遭的变化,无端的动作也会带来致命的后果。
“停止吧。”
……谁?谁的声音?低沉冷静的腔调,让迪卢木多倍感震惊。疑惑、犹豫、怀疑,迪卢木多还是首先选择了疑问来人。
“……Berserker?”
“停止吧,我想这对于你我都是最优之选。即使现在不用狂气的力量对于开膛被刺穿的你来说,只费吹灰之力我便能将你摧毁,只是……”陌生的语气拥有从未感受过的高压寒气,“趁人之危之事,不是我的荣耀。”
一时间语塞,迪卢木多愣愣地看着兰斯洛特把夜雁揽腰抱起,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满腔涌出异样的情绪,保护与被保护之人。
“呵,被放过了……”
忍不住再一次感慨自己的软弱,自嘲似的放松了单手支撑的力道。迪卢木多跪落在污秽的血泊里,任怒意和懊恼宣泄。抬手,握拳,举拳,落拳,一次次的宣泄,殷红染浸血肉模糊。
“杂种,丧家犬的姿态果然是最适合你的。”
“……”
吉尔伽美什从灯光照不到的暗处走来,沉闷的冷金属摩擦的声音渐渐扩大,最后停顿在迪卢的身后。
“被打成这样,也真不简单。Lancer。”
“Master,需要处置吗?”迪卢用有些脱力的暗哑的声音答道。
“没有听从命令和让自己受伤,是应该惩罚。”吉尔伽美什左手拔起地面的两支长枪,右手拽起迪卢木多的手臂,把想要他拖起来。但是下一秒看到对方腹部裂开的伤口,以及触及之处隐隐传来的颤抖,吉尔伽美什直接反手就把迪卢木多甩上了肩。
“回去,军法处置。”

战争一旦开始,时间就不受日夜的控制。一触即发的对抗,无论时间和地点,开始就只有搏斗。调整和休憩,下一次制胜的关键。
“Master,我能够自己处理……请去休息。”
吉尔伽美什把人扛回来就直径扔上了主卧的床上。一进一出之后,出现在迪卢床头的,是一个可以堪称宝物库的巨大医药箱。看着自己腹部的衣衫被剪开,迪卢木多迟疑着开口劝阻。对方却始终熟捻地给伤口上药,缠上绷带。最终只好沉默地垂下眼帘,双眼在恍惚的淡白色灯光下没有焦距。
“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吐字就在身旁咫尺,吉尔伽美什的吐息仿佛是贴着迪卢的耳廓。
“我……我,没有什么能上报的。”略微的觉得语气有些急促,迪卢突然抬头,似乎想看那人因此变化的表情,却意外的猛然撞入一片沉静的血红色深潭。愣愣地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变成了喃喃自语,“Berserker……他,似乎觉醒了……”
“你恐惧吗?”
“什么?”
“还是迷茫?”
没有直接接上迪卢的话,强硬地打断他的回答。吉尔伽美什质问一般,审视着眼前的人。
迪卢木多经不住撇开目光,白炽灯烘托得视线愈发的飘逸,迫切地想要寻找出发点,却一无所获。压迫得气息也有些慌乱,“Master,我是你的……”棋子。
用鼻息暗叹了口气,吉尔伽美什注意到了迪卢用力拽紧床单而起的皱褶。指节用上力透出的颜色,就如同失血过多的面色那般苍白。
“Lancer,你似乎误解了我的本意。”深邃的红色从迪卢的身上抽离,吉尔伽美什打好了绑带的结,转身离开了床沿。近门随手关掉了吊灯,霎时间不适应的黑暗,笼罩了所有反常的情愫。即使看不见,吉尔伽美什还是反手带上了门。虚掩的夹缝,不知为何有种更厚的黑。
“你好好休息。”

[第四章] 转变

TBC……
(bgm43)(bgm43)
#1 - 2012-8-3 15:23
(想闭关修炼却事事无能的苦逼透明写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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