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4-9 00:26 /
其实跟标题关系不大,只是有很多想胡言乱语的。考虑了一下还是分作两篇吧

最近出于各种原因又把焦茶的插画翻出来看,每看一次心情都会从享受陷入低落。还有人拥有这样吸睛、独树一帜又符合我口味的日式插画风格,能把人物和背景都画得那样准确、生动、精美,时而复古、时而潮流,能把美少女和列车、球鞋、钢桁架桥乃至吊车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吗?我相信是有的,也寻找过。但没人能是焦茶。

不由得回想起得知焦茶逝世的那个下午。那是个普通的高三周日下午,却让我记得真切。闲来摸鱼刷了下B站,首页推送了一篇专栏,封面用的是焦茶的插画。猜想多半是那种堆了一大把图的无聊安利文,手却还是自己动起来点了进去。文章正如所想;奇怪的是作者的少数几行字中似乎透露着悼念之情,往下看似乎也有人在说 焦 茶 去 世 的事。感觉脑子嗡了一下。应该是假的吧?就像有段时间在搜索引擎输入喜欢的某日本歌手,会出现“xx 去世”的备选词一样,不过是谣传,她只是翻唱了一位已逝P主的歌。

再去搜索,好像是真的。最后打开许久未用的推特,搜索到焦茶的账号,映入眼帘的是白底黑字的讣告。沉默。

再仔细阅读那篇距发布已有一段时间的讣告。于2020年6月因事故离世。出事前他还在满怀热情地创作,对动画、时尚等领域有无限展望。啊,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呢?焦茶的最后一张画发布于5月,此后就再无音讯。在得知消息的几日前还把那张画翻出来欣赏了,画的是车前座中一位少女的侧颜:甚至能完美拼合进高中冬日里的周末记忆,我缩在返校的车后座向前望,车窗外射入和画中一样的橘红色暖阳。

怀疑、难以置信。为什么?是天妒英才吗?复杂的心情盖过悲伤。可我似乎也没有痛惜落泪的资格。即使焦茶是我最喜欢的几位画师之一,又能说自己有多爱、多了解他吗?把他在P站发的每一张图保存下来看,大概就是那时我与他最多的“交流”了。打开手机,锁屏是他画的广角镜中的夜樱,开得那般绚烂。 不久就要返校晚自习,无尽怅然,也只能自己疏解了。

此后再去进一步地“认识”焦茶,是悔恨。为什么不能在他还在的时候就好好了解他和他的作品呢?甚而有一丝不应有的想法闪过:如果他没去世,我现在会有那么喜欢他吗?事后才想起来珍惜,再各种怅惘,太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自上个推特号被莫名冻结后的一段时间,基本只是看看pixiv来关注画师。此后一日才突然想起去翻焦茶的推特,画作之余,是日常的碎碎念、晒的球鞋照片和各种草稿,有如一位充满创作欲的朋友,为何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凋零?

再之后去了解他的作品风格由来。什么ligne claire,波普艺术,版画和浮世绘,citypop和泡沫时代的OVA,有太多跟自己的偏好重合了;又不禁怀疑,自己究竟是因为对这些风格感兴趣才喜欢焦茶,还是先喜欢上焦茶才喜爱这些风格的?而后听到他在直播中被问及画风的来源,回答是:最初仅仅是“想画出和动画师一样的线条”,铃木英人、渡濑政造等等都是后来才了解的。原画感!!原来从初见他的画开始,一直存在的熟悉的陌生感源自这里!顿时豁然开朗了。

再再之后听到他之前对未来的展望,看着他的遗作和商稿慢慢释出,太难过了。甚至梦见过在逛他的画展,兴高采烈地选了几本画册和周边时醒了……如果他还在,是否有机会在中国的活动上见到呢?如果他还在,是否有机会看到他与更多我喜欢的人和作品合作?如果他还在,是否有机会看到他创作的动画和版画?如果他还在,终究只能是“如果”。

自己也在尝试学习焦茶的画风。在画的过程中除了搞清楚是怎么画的,也常常会想,模仿的边界在哪里?如果禁锢在“如果是焦茶会怎么画”的想法里,一味地参考,就没有意义了。并不是想完全再现,而是想在这种画风中融入自己的风格。但一年也没画几张画,画得又那么粗浅的人谈何风格?醒醒别瞎想了,多动动笔吧(bgm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