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3-10 02:06 /
*原作钢炼,CP罗伊马斯坦x爱德华艾尔利克
*本话流血注意
*上一话传送,目录施工中,共15话

与那位险些大闹街机店的金发小子的遭遇战过去了数日,他并没有再次光顾罗伊所在的店铺,偶尔能看到之前与少年同行的金发少女,在叽叽喳喳的同伴们簇拥下散发着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春光芒,举着奶茶饮料走进街机厅摆弄着娃娃机或者プリクラ之类的东西。
那个少年也许只是投向自己内心中水面的一块尖锐石子,给自己的生活激起一些涟漪倒也是不错的经历,他认为上次那种让脑袋刺痛的幻觉大概就是所谓的清醒梦。
应和着店门口欢快的电子音,打开的自动门把室外的气息送了进来。“欢迎光……”在收银台清点着兑换贴纸的罗伊惯性喊出迎宾语时漫不经心地抬起了头,而被门外阳光推进来的是那个金发的少年。
“嘁。”看到站在柜台前的男人,爱德华毫不礼貌地咋舌道。
罗伊意识到来者,低下头开始继续忙活着“哦?是上次的小矮子啊。”瞥了一眼“还以为吃这么大瘪之后你这小鬼就没胆再来了。”
他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好让自己冷静:画在手套上的图腾,战场上七零八落的褐色皮肤,在雨中发出悲鸣的金发少年……这个小鬼再度出现之后,罗伊大脑中凭空出现的放映机甚至播放起了更加鲜明的画面,那些从未上演过的镜头如同昨天才经历过一般。
“我是来一雪前耻的。”
“怎么,这是精神建设成功了?如果是想给你朋友抓娃娃的话,很可惜娃娃机都还在例行检修。”
“不,我是来找你一决胜负的。”爱德华径直走向柜台,一巴掌拍在柜面上,他攥着拳头用拇指朝格斗游戏区域的机台比划着,“比那个。”
“嚯?嘿来一下中曹。” 少年这巴掌冒失的巨响反而让罗伊清醒了不少,他把头探出了柜台对着不远处在摆放东西的同事喊了一声“替我看会柜台,有事去去就来。”
“可是今天店长会回来哎?大佐,哎大佐……”
“大可放心,那个冰雪女王出去采购要回来还早。”他咧开嘴对不断扶眼镜的同事挥挥手,煞有介事地戴上了手套,瞥了眼那个金发小子头也不回地疾步走向了格斗街机区。

在第五次被连招打空血条之后的爱德华一头扎在了机台的按钮上,任由自己的额头冲撞着按键使得屏幕上的选择键不断上下翻飞发出刺耳的电子音。
“这位客人,如果你想用自己头顶那根天线一样的头毛戳碎我店机器屏幕的话,要按照损坏公物来赔偿。”站起身的罗伊拍了拍并没有沾上什么灰尘或是异物的工作围裙,绕过了周围围观的人群来到对面的机台边上“了不起,不愧是莽夫小鬼,七连败来着?不,算上上次是八连败吧?”
“玩的挺开心?罗,伊,小,老,弟。”仿佛冰锥一般毫无温度却充满力量女声在罗伊背后响起,同步出现的是砸向机台一旁桌板的铁拳。
“店,店长!?”

经历了久违的高强度以劳代过后回到住处的罗伊把自己甩在沙发上,歪打正着地点醒了卡在沙发中沉眠的电视遥控器,新闻正在通报最近几周当地出现了多起人身事故,都是被不明的生物袭击之后啃咬去了一部分的身体组织。
住处附近不安的主妇们说可能是从什么机构里逃出来的看门犬,通勤的学生们喋喋不休说着UFO和异形之类的话,甚至罪魁祸首是某个打算报复社会的反社会人格,作为一个体格健壮成年男子,罗伊瞟了一眼屏幕认为这种事并不值得放在心上。起身打了个呵欠的他拿起遥控器准备切换频道,而此时画面中播放的东西让他的动作。
“以上就是xx市发生的连环袭击事件正在调查中的情况,我台收到来自目击者所提供的线索是以下这段视频。”
画面从女主持人姣好的面容切换成了手持dv拍摄的昏暗画面,焦点像是丢了魂一样无法集中,一群年轻人看似寻找新乐子一般在夜色聚集在一所荒废的学校或者类似的建筑门口,他们举着照明装置寻找着可以潜入这座建筑的地方。
而在这群人中矗立着一个与气氛大相径庭的长发女子,她曼妙的身躯被包裹在黑裙紧绷的布料中,仿佛奢侈品店门口高傲的人台。
“ti〇tok上说那个会出现在这东西应该是人吧?”
“哧,我看只是普通的流浪汉,那种东西怎么看都是后期做出来的。”
“〇仔,你的云台是不是没电了怎么一直在闪?”
半吊子的对话尚未结束,本就不清晰的画面中激起了与瓦砾被踏碎成破片的杂音混在一起的尖叫,闪过的白光并非来自照明,在被电视台慢速处理之后看上去是一个体格短胖的白色人形影子高速疾驰而过,它用嘴一样的巨大空洞试图去啃噬四处逃窜的人们,然而直到DV彻底侧翻在地,晃动的画面翻转倒置也没有再次见到那个黑裙女人的身影。
“……等一下,刚才那个画面边上……”大脑中的某个记忆仿佛针刺在罗伊的皮肤上,他手忙脚乱地翻找起了自己的背包。

那是几天之前,一个非常普通的通勤日。
轮到上午值班的罗伊被窗外的乌鸦聒噪的鸣叫声吵醒之后起的比往常早了一些。在去往工作地点的路上有一家供应咖啡的面包房,与往常清晨冷落的门口的露天吧台不同,那天坐着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裙女子。
二十多年以来的人生,除了那些用姐姐一般态度对自己的女人们,罗伊似乎并没有被女性真正吸引过,那个把氛围变得异样女人让他忍不住望了一眼。
波浪卷的长发懒懒地搭在她的肩头,被发丝遮住大半的脸上有些过于浓艳的妆容却显得恰到好处,白皙的脖子从黑色的风衣里伸了出来,让人一瞬间以为是北条司漫画中走出来的角色。用时下年轻人的话来说……叫什么词来着……,罗伊走神的思绪被女人低哑的嗓音扯了回来。
“不管哪里的你都是这样看起来漫不经心。”坐在阴影中被头发遮去大半的红唇用声音唤回了罗伊不知飞向何处的思绪,那是一种温润的嗓音,但在其中夹杂着一些危险的气息。女人与罗伊只隔着店铺篱笆形状的围栏,她撑脸用深不见底的瞳孔紧紧盯着罗伊漆黑的眼睛。
“不了,谢谢您的好意,我向来对街边占卜师的邀请可没有什么兴趣。” 罗伊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准备走进面包店。
“真是嘴硬的倔强男人,和那边的一样,你也快遇到他了,很快。”
“谁?”罗伊闻声回过头想要质问那句话的意思,神秘莫测的女人已经不在吧台的位置,空气中留下的只有盖过了店铺传来的松软的烘焙香味的烧焦气味以及女人没有说完的话。
而到了工作地点的更衣室之后,他甚至发现通勤包上多了个奇怪的东西——一个长着尖刺的衔尾蛇包围着六芒星。

从回忆里把思维拉回来的罗伊心想最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异常的情况层叠缠绕在在自己身边,他按了下太阳穴决定下楼散个步。
在走出了住宅区的僻静小路上,熟悉的异样触感在罗伊的毛孔中弥漫,他注意到道路尽头有个人影跌跌撞撞地靠在墙边,像要躲藏着什么。
他往道路尽头快步走去,而后吃惊地张开了嘴。“钢……”
又那个金发的高中生,这个路段是离住宅区稍远的僻静小路,早已过了学生放学时间的此刻只有偶尔会路过个从逃离工作的上班族,因此一个步履蹒跚还没有回家的异国脸学生的出现显得格外的醒目。罗伊意识到面前的少年状态并不对劲,立刻小跑过去扶住了他,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年已经割破的制服衬衫袖子和正在渗出的血迹,让他着实吓了一跳。“喂少年,你还好吗?为什么这个点还在外面闲……”担忧的话音未落,他感受到背后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气息推着身体,恐惧的情感输送到了每一个细胞。
被恐惧驱使着的罗伊回过头,在新闻里看到的人形生物正站在面前,而与之前看到的影像中的不同之处便是那个白色的影子变得更加清晰,仿佛这个白色胖墩正在缓慢地长出血与肉。
“拉斯特,说了,不能,乱吃东西,但是你们,是可以,吃下去的——”它的嘴里不断吐着白色的烟雾,像极了一台微缩版的蒸汽火车头。
喘着粗气的爱德华抬头看了一眼赶来扶住自己的人,他认出了是那位在街机厅让自己感到不爽的店员先生:“怎么是你……”他呼哧呼哧地忍受着伤口的疼痛,试图将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 “从打工的车站出来之后我和往常一样想抄近道回家,结果这家伙就……呃!”吃痛的爱德华想要扶着罗伊的手臂站直身体,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臂力竟差点把对方拉扯得失去平衡。
罗伊,这个每天感觉自己意气风发的男子一瞬间明白自己可能是上了年纪,因此心中的恶魔让他凑到爱德华耳边低声调侃了一句:“这玩意真的不是你的什么同学被你的暴脾气给惹到了整出来吓唬你的吧。”
“可恶的老头,这时候就不能闭嘴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很不爽的直觉果然是对的!你先放开我!”青筋暴起的爱德华像是忘记了身上的痛苦,别过脑袋瞪着罗伊,猫眼石一样的金色眼球被怒气引得瞳孔骤然缩小。
“我,可以,吃掉,你,吗……?”滚圆的白影用完全超出人类移动速度的弧线向爱德冲了过去,深渊般的“嘴部”用着蛮力咬住了爱德华试图推开罗伊的右手手臂。
肾上腺素在体内轰鸣,“你这混蛋东西!”罗伊咬紧牙关没有松开搂着少年的双手,拼尽全力朝着那个东西踹了过去,这一击竟然起到了些效果,它有些木讷地松开了沾着少年衣袖的布料连着被撕扯下来的血肉地血盆大口,停止前进的步伐,有些委屈地望着自己被踢中的“小腹”,白色雾气渐渐散开成为了一个空洞。
趁怪物喘息之际,拖着爱德华一路小跑远离街道死角的罗伊俯下身焦急地呼喊道,“喂!喂,少年!还跑得动吗。”
爱德华的手臂有些无力地耷拉着,被咬穿的位置上鲜血像是找到了泉眼的地下水,罗伊慌张地按住那条胳膊然而成效甚微,不一会功夫衬衫已经沾满少年还带着温度的血液。他掏出手机试图联系最近的急救中心却因为过度的惊恐与粘稠的血液纠缠在一起无法解锁屏幕。臂弯里的少年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渗透,一缕缕地搭在脸庞上,颇显幼态的容貌因为巨大疼痛带来的痛苦变得扭曲不堪,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断在他的额头与鼻尖上聚集着,金色的双眸也因为意识涣散变得十分暗淡。
“啧,抓稳了!”
“咕唔……咳咳……”爱德华扯着嘴角,紧紧的捂住了自己受伤的手臂“你快逃……那个东咳西很危险……把你卷进来就不好办了。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咳咳为什么会……”他感觉此时自己的眼睛中充盈着泪水和满是盐分的汗灼烧着自己的眼球,模糊的视线投向了试图抱起自己的男人。“呃……抱歉…大佐……”他在怀抱里挣扎着想让自己保持清醒,结果从嘴里冒出来的是这样的胡话,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累了,抓着男人的袖子把头靠在上面好让自己舒服一些。
“……你这家伙可能在很极端的情况下还挺讨人喜欢的。”说罢这句话爱德华的意识断了线,不断渗出的冷汗与伤口上的血液透过薄质的衬衫把逐渐失去的温度传给了罗伊。
“什么话?真伤人啊……喂!!别睡过去!!”熟悉的刺痛感再一次像通了电一样在罗伊的太阳穴游走着,救人要紧的念头紧紧擭着他的大脑,已经无暇去顾及这种奇怪的感觉,以及为何这个奇怪的绰号会从才见过一面的少年嘴里说出来。
“坚持一会!我已经叫来救护车了!!”罗伊一把捞起了他由于猛烈的撞击砸在地上的背包扛在肩上,抓过爱德华受伤较轻的左手手臂把他护在自己身前,尽可能小心地把他横抱了起来。
“呵,格拉托尼的力量还是不够吗……”在阴暗中幻化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我们该怎么办呢,父亲大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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