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3-15 22:20 /
【戀主情結05】
    基爾伯特半跪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弗利茲在五線譜上畫出一個個即將成為美妙音符的豆芽菜,眼睛內充滿了期待的光芒。
    自從上次不經意聽見弗利茲演奏長笛後,那清脆好聽的笛聲從此就在牠耳邊三不五時響起。牠喜歡弗利茲演奏出的音樂,所以每當發現弗利茲拿出長笛或開始譜曲時,牠一定馬上會立刻黏在他身邊。
    「基爾你先去做點別的事,我還一會兒還會好。」
    「不要,本大爺沒事可做。」
    瞥了一眼將整個身體貼在自己背上、雙手更肆無忌憚地擺在他的肩上晃呀晃的基爾伯特,弗利茲無奈地拿起一旁的逗貓棒在牠的面前晃來晃去。
    顯然這方法行通了,基爾伯特的目光完全被吸引住,倒是讓弗利姿抓到空檔專心譜曲。
    於是他更進一步地把逗貓棒扔得遠遠的,讓牠跳下沙發追了過去。
    「基爾你可以自己一個人去別的地方玩嗎?」
    「喵嗚?」
    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也咬了幾口毛茸茸的逗貓棒後,基爾伯特才發現自己中了弗利茲的「計」,臉在瞬間爆紅。弗利茲的餘光正巧瞥到牠正泛紅的臉,猜想著牠臉紅的原因。
    「本、本大爺才沒中你的陰謀!別高興得太早了!」
    很好,他大概知道基爾伯特為何臉紅了:是暴怒和為了掩飾自己失態的一種方式。
    「算了,本大爺一隻貓也是很快樂的。」
    他停下筆看著基爾伯特無趣地趴在地上玩著逗貓棒,一會後只有苦笑繼續譜曲的工作。

    但沒多久,他又停下了筆,輕聲喚著獨自玩耍的貓兒:「基爾。」
    「幹嘛,本大爺很忙的。」
    「如果你乖乖坐著的話,就可以在旁邊看。」
    不敢相信地豎起雙耳,基爾伯特眨眨赤紅的大眼睛,高興地蹦蹦跳跳上了沙發坐在弗利茲的身旁。
    「吶,弗利茲,你還要多久才會完成?」
    「再一會就行了,基爾可要乖乖等著喔。」
    雪白的尾巴晃呀晃,眼睛也興奮地眨呀眨,牠已經迫不及待想聽見音符跳躍的聲音。

    當弗利茲放下筆而開始整理著樂譜時,牠已經興奮到不行而磨蹭著前者的手臂。
    「基爾又再撒嬌了。」放下樂譜,他拍拍基爾伯特的頭,輕輕地一笑。
    「想讓本大爺跟你撒嬌,再等個一百年吧!」
    「那這樣呢?」
    弗利茲伸出手用食指輕搔著牠的下巴至頸間,基爾伯特因此瞇起雙眼,喉嚨深處也發出了舒服的聲音。
    即使如此,弗利茲還是覺得有哪不對勁。他知道書上常寫貓舒服時會發出常讓人以為是肚子餓的聲音和瞇起惑人的眼──不過上頭卻沒有寫會不會臉紅這回事。
    「基爾?」
    「咕……」
    發覺牠這樣並非正常的,弗利茲收回手想確認基爾伯特是否生病了,但牠卻忽然捉住他的手。
    「怎麼了?」弗利茲不解地看著基爾伯特,後者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將弗利茲的食指含住並舔著。
    此時,弗利茲的心中似乎有什麼開關被打開了。
    他抽出被舔得溫熱的手指,在基爾伯特開口要說些什麼時吻上那嬌嫩欲滴的唇。
    他本以為會遭到基爾伯特的反抗,但對方卻連一點微弱的小掙扎都沒有,只是順從他往後倒在沙發上、甚至讓他輕鬆地將自己壓在身下。
    弗利茲無法想像原本剛開始對他警戒心很強的基爾伯特惠在此時這樣,如此地乖順。婉如夢中才有的情節讓他結束這荒唐的吻,兩者間卻牽起一條意猶未盡的銀絲。
    輕撫已被艷紅染上的臉龐,他的視線始終沒從同樣赤紅的眸子移開。不過基爾伯特卻先別過了臉──但沒有反抗或逃跑的意念。
    「弗、弗利茲……」牠瞥了眼弗利茲湛藍的雙瞳後,視線繼續朝別的地方移去,「繼續……沒關係的。」
    弗利茲瞇起眼,低頭往下吻著基爾伯特的頸子,解開上衣最上頭的幾顆釦子後,舔咬著鎖骨。

    「叮咚!」

    不過正當弗利茲還想再繼續解開基爾伯特的上衣時,電鈴聲卻響起了,他身下的貓兒因此被嚇到而縮緊身子。
    「都這個時候了……」他站起身喃喃自語,瞥見基爾伯特縮在沙發上不斷地顫抖,於是輕輕拍了牠微蓬鬆的銀髮:「別怕,剛剛是我不對。快穿好衣服吧,我有客人了。」
    仍處於驚慌中的基爾伯特點點頭,開始手忙腳亂地扣起釦子。

    「弗利茲先生你早!」
    一個有朝氣的女聲傳進白茸茸的貓耳內,使牠好奇地躲在牆角看著走廊上朝自己的方向走來的人們:兩男一女,就這麼走在弗利茲身旁。
    陌生人的到來讓牠感到不安,使得牠逃到餐桌下躲著。

    「基爾?你在這做什麼?」
    赤眸看著不久後就找到自己的弗利茲,不曉得該回答什麼。
    「放心,不會有事的,出來吧。」他像知道基爾伯特心中在想什麼、擔憂什麼般,微笑伸出了手。
    牠握住了他的手,躲在他背後和他一起走回有客人到訪的客廳。

    「嗯?老師您有養貓?」
    紅眸稍微探出一些,發覺聲音的來源是一名戴著眼鏡的青年。牠曾在偷翻弗利茲的相簿時看過他,似乎叫作羅德里赫什麼的樣子。
    「嗯,前陣子撿到牠的。」
    「所以是棄貓囉?」
    另一名男子的聲音響起,但牠不知道他是誰。
    「基爾,別躲了。」弗利茲突然小聲地向牠說著。由於那聲音太過溫柔,讓牠下意識鬆開緊抓弗利茲的手,往旁站了一點。
    「哇!這麼漂亮的貓也有人丟啊!」長髮女人不敢相信地走向基爾伯特,碧綠的眸子盯著牠瞧。
    「我可以摸牠嗎?」
    「可以,小心別被咬了。」
    「我伊麗莎白才不會這麼容易被一隻貓咬。」語畢,她試著撫摸基爾伯特的頭,還順手捏了捏牠的臉頰,「還挺可愛的,這張臉。」最後,她下了個結論。
    不悅地揉著被捏得微紅的臉頰,基爾伯特瞪了伊麗莎白一眼,不過後者似乎只顧跟一旁名為菊的男子談話。
    「這次又要麻煩你們了。」
    「沒問題的!」
    「我會妥善處理。」
    基爾伯特似懂非懂地聽著他們的對話,並從中猜測出伊麗莎白和菊是弗利茲曾說過的,他請來打掃的人。
    「基爾你先去旁邊乖乖玩,我有些事要跟羅德談。」

    不太高興地鼓起腮幫子看著坐在弗利茲旁邊的羅德里赫,基爾伯特縮在另一張沙發上瞪著他,尾巴也帶有憤怒地搖晃著。
    死眼鏡仔,竟敢跟他靠那麼近……
    「老師,您的貓在瞪我。」他將鏡架往上推了一點,並瞥了眼用犀利的目光瞪著他的基爾伯特。
    「有嗎?」疑惑地看著羅德里赫,待對方點頭後,弗利茲微笑朝基爾伯特招招手:「基爾,過來一下。」
    但後者沒有理會,故意轉過頭不看他,也不回答。
    「您的貓在鬧脾氣。」
    「牠平常不會這樣的。」
    偷偷看了一下弗利茲不解的模樣,基爾伯特咧嘴而笑,悄悄地跳下沙發,繞到弗利茲的身旁,硬是鑽進弗利茲的懷中趴在他的大腿上。
    「怎麼了嗎?」
    「咕嚕……」
    「真是隻任性的貓。」羅德里赫沒好氣地說著。不經意地,他與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看著他的基爾伯特對上視線。赤眸內充滿笑意,似爭寵後成功得寵的妃子般,帶有佔有、挑釁的意味。

    「……笨蛋先生。」
    「羅德你說什麼?」
    「沒什麼,自言自語罷了。」
    再度將下滑的眼鏡往上推了一些,羅德里赫決定不理會基爾伯特囂張且欠扁的笑,好好聽課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