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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学】通过SSSS聊聊日本动画中的“JK”符号

全程主观胡诌，没有任何相关专业知识和阅读，吃瓜讨论，有错恳请指出。

JK，女高中生。我对日本动画中的这批角色群体可能有超出我本人想象的痴迷。SSSS企划打着机甲的旗号，最后却因为一系列JK形象爆火，其中参与最主要创作的雨宫哲（长谷川？工具人罢了.jpg）肯定是罪魁祸首；所以我曾拟用“【JK学】雨宫哲的理想JK”为标题，但最后想到一部动画总是群体艺术的结晶，将一部作品至少某一个点上的成功完全归功于一个人的做法似乎不妥（例如新人分镜中的好几位为古立特的某几个单回增添了不错的风味）；并且写到后面发现严重偏题（），故改为本题目。

本人完全不懂动画的镜头艺术，但在雨宫哲团队的不懈努力下（），我终于是从这极具顿挫感和距离感的分镜、演出，和角色们的言辞、表情、体态、行为中读出了一些（一小部分？）他们想表达的高中生们的情感内涵——单调乏味的学习生活下对表达强烈情感的厌倦；对未来人生前途彷徨无措的焦虑；受困于社交关系、家庭变故、生活压力等束缚下的疲惫；最后还有那青春期躁动的血液中流淌着的对热血、热情、热恋的解放自我一般的渴望。

开始表达前，先解释下为什么偏偏是高中而不是初中或者大学。实际上，本文接下来列举的许多角色与“高中生”不符（甚至与“美少女”不符）；“高中生”只是作为生理与心理的真正性成熟+感情上仍处于青春期的过渡时期被广泛使用，从而同时表达一个角色外表与内在的“美”的。实际上很多作品中的初中生，思想成熟、多愁善感这方面不输高中生，身体发育也未必比高中生差（）。

美少女+高中=日本动画新符号

首先是有关“高中”的题外话。在我的理解中，“青春校园”与其说是一种题材，不如说是一种自我闭锁。“高中”是一个笼子，它将故事中的角色和真正的外部社会隔绝，就算融入各类魔幻要素，乃至遇到世界性的危机，某一个或几个角色的独立意志在作品中也占据着绝对的主导作用，因此这类作品中的角色更像是生活在一个隔离于真正人类社会的“世外桃源”中，有时创作者甚至会进一步简化故事世界的规则（就如本作不会，至少不会重点介绍怪兽大战时倒塌的大楼究竟会砸死多少人；一条同学凿穿地球去往巴西，第二天地球也会恢复如初），用最精简的方式表达所谓的“青春”。

回到正题。实际上小标题多少有些毛病，早期（相对动画历史来说似乎并不早）动画的JK并没有跳出美少女角色的设计框架。本人厚今薄古，看的动画年代较近；在我看的动画里最早强调“高中”这一年龄符号的描述青春期美少女的作品《校园迷糊大王》（2004）中，对JK的刻画已经十分亮眼。美少女的一到两个特征性格（傲娇、天然...）与青春期环境下青涩懵懂却又热烈的感情冲动融合交织，已经让这些JK角色拥有了远超两种元素的简单加和可以带来的观赏效果。但这段时期的角色创作突出性格的纯粹性，其感情波动的最主要来源是语义性的“青春期”，在此之外角色们大多会严格遵循自己的性格设定，主创进而通过将不同角色的性格铺开最大限度地满足观众的审美（xp），同时通过让不同性格的角色相互碰撞，辅佐不同的故事背景达到主创所想表达的效果——从空气日常到保卫和平。这段时期的“高中生”元素是服务于“美少女”元素的。

而一段时间过后，也许是随着观众、创作者、时代等复杂因素的变化，不再特意强调美少女们某一到两种纯粹的特征性格的女高中生形象逐渐进入观众们的视野。这些女角色们从“性格标签的附庸”这种地位中逃离，观众们越来越难以用一到两个词汇全面地描述这些角色的性格：我们很难用一个标签给凉宫春日定性，也很难一句话阐明复杂人格面具下的羽川翼到底是什么性格。为了戏剧性、真实性或者其它的创作动机，JK们“高中生”语境下的人物背景被填充得丰满而复杂，故事发展逐渐以对一个角色的性格解剖为目的，而不是让不同单纯性格的人物来参演特定的故事（当然这种故事形式依旧存在，并且其中也不乏优秀的作品；大多数的“JK+做一件事”都属于这类）。此时“美少女”元素完全服务于“高中生”元素，主创们在每一个美丽的包装下尽力还原出一个复杂多面的角色，而实际上这种人物性格未必美丽，甚至可能丑陋不堪。在种种复杂作用的推动下，这类形象逐渐得到众多观众的喜爱，最终孕育出一种新的日本动画符号。

无论内容如何、表达方式如何，毋庸置疑的是这类作品的创作者们在突出角色性格的“真实感”这方面情有独钟；但在“高中”这一箱庭的限制下，“真实”往往是相对的。

日本动画中JK的“真实”

角色的复杂化必然导致表达方式的复杂化；于是青春校园动画不断将原本简化掉的来自现实世界的规则重新加入。这种“规则”可能是字面意义上的物理法则和生活常识，也可能是感情上的、社会尺度上的规则。随着角色与叙事的相互适应，脸谱化的塑造方式自然被淘汰，越来越多属于真正的人的要素被加入到女角色中：她们开始拥有社会性的复杂（≠悲惨）的家庭背景，并且这种背景直接深刻地影响角色的性格（证明上述不等关系的最经典例子是千石抚子和鹿目圆）；她们将正面接受来自校园生活中直接暴露于社会性的一面的挑战（家庭变故、社交关系、未来前途），甚至可能在戏剧性、逻辑性等因素的要求下披上合理而复杂的性格伪装（村上遥）——发展至此，对这类动画的欣赏方式已经和过去的美少女作品有了很大的不同。无关奇幻要素添加与否，故事中人物情感和情感驱动下行为的合理性被高度要求，所谓的“真实感”也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批评逐渐被总结出来；而实际上，这种“真实”更类似于感情上的共鸣，和语义上的真实还有很大的差距。

最后，SSSS做到了什么？

回到SSSS，不难发现该系列很好地印证了上述所说的规则扩张理论。不论是沉默面对朋友对自己未来前途的询问的宝多六花，还是虽然处于社交讨论的最中心却又孤独地和所有人保持距离的新条茜；不论是亲人变故、家人隔阂下闭锁自我的南梦芽，还是在家庭成员不稳定的压迫下急切想要自立的麻中蓬（DK），都是对“真实系”高中生在某一到两种特定语境、特定规则下的性格展开；但其核心却不离开“青春”：被机甲生硬联系起来的角色们最终将他们的联系上升为情感上对枯燥、烦闷的青春的一并回击，忘记真实生活的烦恼后对自身闯入、拯救、乃至创造心目中的热情世界的畅想，最后再点缀上那最原始的“青春”——懵懂而又活泼的对“恋爱”的向往。

电光机王未完结故不评价；虽然我并不欣赏《SSSS.GRIDMAN》的叙事结构，但毋庸置疑的是其创造出的两位极品JK为业界提供了一个崭新的校园题材角色创作思路；其刻画JK“真实感”的方式也值得同类创作者们学习。

最后，JK是日漫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