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15 03:26 /
早归后顶着冬夜的风回家准备看动画片,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冷”了,大概也是对这里的天气已经懒得再抱怨了。我记得写关于动画观后感之类的东西,在学生时代还挺频繁的,说的好听是表达自己的感想,不好听就是秀一些存在感,现在很少写很长很长或是专门针对哪个动画来balabala什么了,充其量就是临时想到什么就记录什么之类。

本应该如此,或是看过就当已经看“过”了,可是半夜还是睡不着,想来想去是不是应该写点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毕竟是靠文字吃饭的,最初的最初也是撰写二次元稿来撑场面骗稿费的,随便糊弄点什么自我陶醉一下大体上算不上难事。不过打开文档后,扯了半天发现也还是扯了一堆不沾边的事。

也罢,那就扯到哪算到哪好了,麻呀,真令人难过。

也不知道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是指自己会莫名其妙感到“虚无”这件事,很奇妙,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又能很清楚地观察到附近的人,地铁上的人,路过的人,他们都在干什么,他们都在怎样的生活,然后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情感就会溢出来,我觉得我大概是病了,一种会在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明明还没到绝境的情况,就会莫名其妙抹眼泪的病。我姑且称作是工作焦虑症好了,为此我也经常莫名其妙地切断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矛盾分歧的好友圈的联系。当然,难免会被强行拉回来,我也知道,这是自己的事,和所有人都无关。
这种情绪化的现象以前应该有过,但从来不至于强烈到从生理上体现出来,所以我也搞不清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过,写作倒是从高中就有过,虽然不那么严谨的说是小学三年级就有手写小说过,依然还记得最长两万字,其实不成气候,毫无意义。后来趁着二次元轻小说(国产轻小说这个名字可能比较熟悉)在当时国内稍有起色,我也算是搭了便利车,那时的国产的非动画类原创(主要指漫画和小说)也没几个听到过名字的,大概也就十冷那批稍好一丢丢,以纯情丫头火辣辣这种憨逼国产特色少女漫为首的还不算太泛滥,毕竟二次元国产文化才刚有点苗头。总之我是撞上这个时期连载拿了6000的稿费,人生的第一桶金,全寝室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其实室友也基本不太懂这些,只是因为有人请吃大餐。
当时的供稿需求量很大,几个兴起的平台基本都试了试水,虽然多少都有连载的门槛,但其实对于二次元爱好者来说,无非就是把看过的什么有趣的桥段东拼西凑,然后语句通顺就问题不算很大,毕竟那些编辑也都那个水平(主要还是新平台供稿需求量大,而且有不同的等级待遇,赶不上中上也能吃个全勤)。
之后是因为那部动画,让我憧憬起工作之后的日子是怎样怎样充实,一方面是因为人生的第一桶金给了我太大的自信心,甚至说有些飘飘然,另一方面就是那部动画确实把我骗得团团转,于是我进入社会的第一家自然是动画公司。
感觉要说的可就太多太多了,我大概也是因为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刚入职不到一个月(还是有一个月?),在会议上直面怼导演,虽然我现在依然觉得自己有理由而不是瞎胡闹,但确实态度上过于激进,而且没有身在导演的位置,更不可能知道哪些可以做哪些做不到。总之一呆就是一年零两个月,依稀记得当初刚入职时,同期的有十多个应届生,而且大多数都是吉林皇家动画学院的(吉动的梗,我也是认识了才知道),所以我压力贼大,因为我对动画的制作流程几乎只停留于“听说”。结果最后好像就留了两个画动画的,然后还有我,其他人都走了,大部分是劝退,有一个场景是忙毕业,也没回来。
这基本上是我收获最多的工作时期,不仅仅动画方面的知识,也有工作经历,和职场中为人处世等等各个方面。但最后我还是提了辞职,因为有很多事情,觉得自己足够去更大的舞台,想要做主创。
于是应了朋友的邀请(托前东家的福,人脉也多了起来,虽然真正那种只在staff表上的大人物最多年会酒席或是平时办公室里来客人遇到过,但根本没有半点联系),我就跳槽去了漫画行业,那可真是我最失败的选择的开端。
要我来形容国产漫画行业的状况,不敢说现状,因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当时所能看到和遇到的状况,那就是乌烟瘴气,尽管有了主创的地位,甚至是一家xx平台下的主编的位置,但也只是徒有虚名,真的是稍有点工作经历,懂一点流程都能上任的玩意。因为那个时候国内文娱产业基本上属于半放养制,国家虽然会审会查,但依然遍地都是憨逼修仙和国产特色少女漫,扭曲三观,狗血又炸裂。后来国家还是文化部什么的,管束了一次,也就是当时的文娱产业寒冬期,假如我并非从业者,那肯定拍手叫好,因为都是憨逼玩意,刷流量,欺上瞒下,洗钱,早该大清洗了(可如果不从业也不会知道这些,就更不可能去关注是死是活),但问题是我作为从业者,得吃饭,所以那段寒冬期过得很不好,很多文娱产业都没挺过去,该黄的黄,该缩减项目的缩减项目,该裁员的裁员,于是我没有料到这个寒冬期的到来,在此之前又选择了辞职。
虽然是害自己度过了非常不好的时期,但我也没后悔过,因为真的很恶心,而且很累,项目多又多,还都是憨逼玩意,拉低审美,整个人都变得不好,精神污染,远比看过那么多烂动画还要让人难受,然而自己却是负责人。我没法向喵森学习,太强了,也太难了,我不可能乐观地去看待这些难题,我做不到,我能力不足,更无法每次都化险为夷并且给所有人加油打气,所以我放弃,我选择叛逃。
总算又说回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跳过了不少细节,之后还有跳槽到游戏行业的人生经历,每天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到家,以及作为中间人是真的很难调和策划与策划之间,画师与画师之间,策划与画师之间的各种问题,哦对,程序小哥还好,算是最没有脾气的了,还轮流请我吃饭来着。总之我还因此莫名其妙背锅,再之后是疫情,对我来说简直是解放自由的开始,可能这话说出来不太恰当,但我真的这么想,存了笔积蓄,也有理由辞职,并且可以长时间名正言顺的不用工作,我一定要找回快乐的二次元生活。其实,也就那个样罢了。
然后,大概疫情高峰刚过去,还不至于解封的时候,有人找上来了,约稿的,说是被人推荐的,找来外包剧本的,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什么嘛,原来混了几年,我好像还挺有名的样子(后来证实了是以前的同事,不过这种事倒也挺常见的,之前还有过某个国产轻小说平台的主编约连载的事,因为是内推所以没有正文就签了分成制,但我觉得连载不靠谱,不可能当全职,顶多随便写写,结果鸽到现在就写个一万字序章,我也不好交差,就装死了)。总之,我的快乐二次元生活被打断了,但索性只是外包,也就是远程,而且疫情期间赚点外快也无妨,但没有想到的是,外包的活结束后,就进入了内部的另一个项目,也正因如此正式入职,被迫再次成为社畜。
我也不知道这是好的支线还是坏的支线,总之回归社畜生活的几个月来,以前的那些问题依旧在,而我也懒得再去分辨或是计较,抱怨还是会有的,因为只能这样了啊,我又不是喵森,我也不想成为喵森,动画的事,那就当做动画的事看待,是最好不过的了。
想到哪扯到哪,或许有错别字也未尝可知。差不多该睡了,距离闹钟响只剩几个小时了。
#1 - 2020-12-15 16:55
(この星の無数の塵のひとつだと,今の僕には理解できな ...)
人似乎是比较容易在夜里想些有的没的(bgm38)挺好的,至少在我看来能有一些经历,能有一些晚上可以胡思乱想一阵子的事情,就挺能让人感受到自己还确实在生存着,对我来说就能有效缓解各种焦虑症状。还是要珍惜自己能有一些超脱日常琐事的感想这件事
#2 - 2021-12-7 11:21
这样的人生也不错吧
#3 - 2022-5-31 16:30
(下野中)
文娱产业寒冬期是15年还是18年
#3-1 - 2022-5-31 16:34
小笠原ユリ
我现在觉得这是相对的,每隔段时间或是几年,就会有个相对的“不景气”的时间点,跟大环境的政策和个人接触的领域都有关,对我来说应该是18~1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