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5-27 18:55 /
本文是个人翻译的某日本网友的文章,其中的第二篇。山田尚子篇。第一篇在这里

以下正文。

那么、《声之形》的原作者和监督都说了些什么呢? 监督 山田尚子篇

上一篇的继续。这次是电影版 山田尚子篇。

《声之形》最喜欢的登场人物是谁?

> 大今:嗯……我讨厌所有人。             --大今良時「みんな嫌いです」最終回を迎えた『聲の形』とアニメ化決定へのとまどい - エキレビ!(1/2)

> 山田:我喜欢《声之形》中出场的所有人。       --『クイックジャパン Vol.127』


大今良时与山田尚子态度上的不同

《声之形》决定做成电影后,作品的主题、角色的造型以及基本的方针是大今和电影制作人员都知道的。

如果说二人之间决定性的不同的话,我(指本文作者,下同)认为应该是对于世界的认同感上的差异。

大家先把这个记在心里,我们来看一看山田尚子关于《声之形》的证言吧。

主题与概念

原作者大今良时一直主张《声之形》是「描写“人与人之间相互传达想法的困难”和“communication”的作品,其主题并不是“欺凌”与“听觉障碍”」。电影版监督山田尚子也大体上是遵循着这一主张的。

> 山田:虽然出现了残疾、欺凌、手语等,作品中心应是「想要相互理解」这样一种普遍的想法。            --「約束」の手話、絡めた指に“表情” マンガ「聲の形」アニメ映画化 山田尚子監督:朝日新聞デジタル

> 山田:虽然是描写了欺凌和残疾相关的作品,实际上接触了这部作品后,就会发现这并不是作品的全部。其本质上想要描写的是,想要了解对方、对不明白的事物尝试着伸出手吧、就算是很不中用也想要去了解他人,构建联系的心。因此,我感到这是我非常想尝试的题材。          --映画『聲の形』:文部科学省

> 山田:表面印象看来,这部作品是关于「听觉障碍导致的欺凌」这样严肃而又沉重的话题。………… 虽然把「欺凌」作为特点来拍摄的话能够成为非常强烈的作品,但是我并不太想那么做。我认为这次的作品有着精神上的作用,因此尽量把可能引起不愉快的画面与声音都去掉了。在两个小时的时间中,漂亮与美丽,这才是重点吧。   --『クイック・ジャパン Vol.127』

对于「欺凌」和「听觉障碍」的态度,以及作为主题的「想要相互理解」和「Communication」,两人的一致看法,恐怕是因为在脚本阶段大今和工作人员们进行了大量的会议反复推敲的结果。

据说在决定要制作电影的阶段,监督人选并没有确定下来,山田是在成为监督之后才第一次接触到原作。可以说是从零开始,作为脚本的吉田玲子和原作者大今充满热情地进行了大量讨论。

> 山田:原作者大今先生在许多讨论中告诉了我很多东西,这些使得我在提炼作品上可以作出取舍选择。大今先生在作品中倾注了很多心思,因此在对话中的信息量可以说非常大。在这信息的海洋中,把哪些舍弃才是正确的呢,这种情况让我琢磨了好久。           --「映画『聲の形』」特集 山田尚子監督インタビュー “存在している”彼らを通して伝わるもの (1/4) - コミックナタリー Power Push

据说大今非常热心地参加了许多讨论,甚至到了「我就是为了开会才来的」这样的程度。

(原文这里引用了两则推特说明大今的热情。此处略去)

不能否认,对《声之形》有着热忱的大今在作品的方向性上,对同样热忱的山田有着直接的影响。

主人公 石田将也

只不过,把漫画直接照搬为电影是不可能的,而且对于山田尚子作为监督的自尊也不太好。为了把长达七卷的漫画原作改编为两小时的电影,山田决定把电影制作为「接近石田将也的物语」。

> 山田:如果使用和漫画相同的语法去制作电影的话,那只不过是照抄而已,成了漫画摘要一样的东西了。我认为这样就失去了改编为电影的意义了。既然把工作交付给了我们,我认为把接近石田将也的故事好好地制作为“一部电影作品”是必要的。在这之上,一些场景表面的表现方法必定会有所改变,而且其内在的含义也有可能会被改变。            --「映画『聲の形』」特集 山田尚子監督インタビュー “存在している”彼らを通して伝わるもの (1/4) - コミックナタリー Power Push

在之前的文章中提到过,原作里面,石田作为主人公的视角无法看到的东西,在漫画中也不会描写出来。对于这种形式,山田尚子更是进一步进行了反复思考。

通过把原作中的次要角色和次要情节进行削减,山田采取了把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将也的故事”上这样的做法。

那么“将也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呢?

> 高中生的将也,把自己小学时代对硝子的所作所为认为是一种罪。虽然也可以断言「这并不是什么罪责」,但是在此之后,将也所犯下的罪是「不再注视自己周围的世界」。      --『月刊ニュータイプ 2016年10月号』

> 山田:删掉什么留下什么,这之间的平衡很难达到,花费了我不少时间。但是在这之中,一开始就固定的核心我一直注意不要让其发生动摇。
> Q.“核心”是指?
> 山田:是将也。让将也发出决定好好活下去的第一声啼哭。
> Q.对小学的行为一直感到后悔而停滞不前的将也,认可自己,再次重生的意思吗?
> 山田:是的。只要将也能够好好地重生的话,他会渐渐开始看到周围的人事物了吧。我认为这是最重要的核心。        --「約束」の手話、絡めた指に“表情” マンガ「聲の形」アニメ映画化 山田尚子監督:朝日新聞デジタル

「将也的重生」,换句话说「开始能看到周围的世界了」。这就是电影《声之形》的固有概念。如果看错了这一点,就会导致对整个电影都产生误解。

「如何才能让石田爱上这个世界呢」「如何才能让观众对石田产生喜爱呢」在这些点上,山田煞费苦心。

> 山田:《声之形》这部作品的一个侧面就是描写“石田将也”这个男孩真正出生的故事。我一直都在考虑着,好好地描绘将也的故事,让大家都能和石田将也产生共鸣。            --「映画『聲の形』」特集 山田尚子監督インタビュー “存在している”彼らを通して伝わるもの (1/4) - コミックナタリー Power Push

> 山田:最重要的是要不要着重描写“石田将也”这个角色。反过来说,如果描写这个角色的话,我认为才能制作成电影,这一点不能失败。………… 因此,我不想使用只是单纯嘲笑将也的拍摄手法。观众看过电影后,哪怕只有一点点能够喜欢上将也的话,我也会感到很高兴。            --『月刊ニュータイプ 2016年10月号』

> 山田:我希望大家能够接受将也那样的人。观众在看过后,如果把将也看作反面教材,结果开始讨厌起自己来的话,那是我不想看到的。去贴近将也,这是非常重要的。           --聲の形のニュース - 山田尚子監督、モットーは「セオリーを作らない」『聲の形』ヒロインは“天使じゃない” - 最新芸能ニュース一覧 - 楽天WOMAN

希望观众们能够去接近石田。所以,自己也贴近着石田制作了电影。山田在将也这一角色上的移情,时不时会使得自己超越了原作的框架。

> Q.这次的作品中,对欺凌者和被欺凌者两方面都进行了描写。请问您是如何面对这一主题的呢?
> 山田:关于这次的作品,和将也这个男孩子令人激动的相遇、对于他看不见的事物,感觉不到的事物所持有的兴趣,是故事的发端。对于这一点我不想描绘成有着心计似的,我认为那只是纯粹无垢的事物而已。或者说不得不这么做吧。希望能多接触一些、希望能再多聊一些、「对你有着兴趣」,我想就好像是要传达这些东西一样的感觉吧。            --映画『聲の形』:文部科学省

如果是读过原作的读者,对于小学的将也,一定不会认同「希望能多接触一些、希望能再多聊一些、“对你有着兴趣”,想要传达这些东西一样的感觉」这些话的。

小学的将也,一开始只是把刚转来的硝子看作自己打发无聊时间的“道具”而已。将也把欺凌正当化的一个场景,就是他说着「这才是硝子的正确使用方法!」。这明显是将硝子看作“东西”来使用的证据。(译者:这一场景是出现在漫画中的,当时看到这一幕确实让人感到气愤)

然而,山田并不认为这种行为丑陋的,而是把其看成了毫无城府的纯洁的小孩子的幼稚行为。

这大概是因为,山田对于还不懂事,只能看到狭小世界的孩子们所抱有的同情吧。进而,才从原作《声之形》中看出了「虽然没有那个意思但却导致失败、绝交的交流的故事」这一层意思的吧。

山田监督的这种固有想法在和文部科学省的联合企划访谈中表露了出来。虽然有些长,但是山田尚子的感情却直接地传达了出来,因此不加删减引用如下。

> 山田监督:在义务教育阶段,孩子的世界很狭小,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东西而已。因此,邻座的朋友忽然变成了敌人,不再理睬自己的时候,就会觉得那是世界的全部而感到非常苦恼、郁闷,对于周围显眼的事物都视而不见了。
> 当然孩子嘛就是那样。在那个时候没有注意到的想法、悲伤的事物,在这部作品中都被很好地描绘了出来。原来不只有自己有那种想法啊,会觉得被拯救了一样。
> 对别人的羡慕、不能好好地表达出来的想法、表达方式不好导致对话失败等等。一直怀抱着这些令自己羞愧的东西,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等等。这些全都在原作中向我们打开了大门。
> 作品中描绘了自己周围的母亲们,有着爱的人,对自己说出「我会一直无私地爱着你的」的人,甚至连需要着自己的人们都有所描写。
> 我自己是当事人,这部作品把自己的世界很狭小的时候,自己完全意识不到的东西都描绘了出来,让我感到被拯救了一样。而且其中连看着别人的眼睛勇敢地说话的地方也有所描写。因此,我觉得如果我能让这些都够通过电影好好地传达出去的话就好了。“还不只这些呢”,大家烦恼着,就算自己不中用也要想方设法活下去,迎接第二天的清晨。稍微变换一下视角,就会发现生活中充满了许多还不错的地方,而且还有着爱着自己的人存在。我希望能把这些东西都确实地传达出去。         --映画『聲の形』:文部科学省



> Q.最后,关于合作海报,对话框中是空白的,给了大家一种面对某人如果是自己的话会说出怎样的话呢的感觉。山田监督的话,请问您会想象着怎样的对象说出什么话来呢?
> 山田:虽然会有“现在说这话?”的感觉…… 如果是相处不好的朋友的话,会说「其实我很喜欢你的」「希望能和你多说说话」……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希望多说些,希望能和你多说些话」这样的感觉。  --映画『聲の形』:文部科学省

「希望多说些,希望能和你多说些话」,我认为这句话是山田尚子作家欲望的完美反映。

顺便说一下,「原谅」这一原本在作品中应该使用的词语,监督自己也有一些意味深长的考虑。

> 在制作这部电影的时候,考虑了很多,说心里话我觉得是“想要被原谅”。目光无法再对上的失败、伤害了别人的过去、无法从过去的束缚中逃脱出来的人们,如果他们就此不再移开目光,去创造哪怕有后悔的未来,能成为他们这么做的契机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エンタミクス 2016年10月号』

山田尚子在将也身上感受到的人类的丑恶,或许正是她希望观众能够爱上的部分。我们大家或许曾经(说不定现在也是)都是“将也”。而我们要做的,首先就是不要再移开目光,从自己完全无法否定无法舍弃的部分开始吧。

> 山田:我认为对于将也来说,和硝子的相遇是非常激动的。如果只是把将也的行为描写为「非常恶劣肮脏的东西」的话,那么希望之类的什么都不会有了。将也或多或少会感受到一些感情,对其他人也会有一些感情存在才对,我不想把这些全部都否定掉。      --「聲の形」山田尚子監督に聞く。気をつかったり同情したり、何なら可哀想だと思ったりするのは大間違いだ - エキレビ!(2/3)

关于西宫硝子

作为女主角的西宫硝子。
不希望特意把「听觉障碍」作为煽情的要素,而是希望把硝子作为「一个女孩子」进行描写。这是山田尚子贯彻的意志。

> Q.这次的作品中,「残疾」这样一个要素被采纳了,请问是如何考虑的呢?
> 山田:人与人的交往中,不可避免地会对对方的一些情况有所了解。对其不采用同情的态度,而是尊重的话,两个人便能够相互尊重了。我认为如果能注意着人和人相遇的最根本的部分就够了。     --映画『聲の形』:文部科学省

> 山田:原作者大今先生说过,“硝子不是天使”。这成为了我的突破口。不用特殊的态度去对待硝子,而是把她看作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冷静的进行观察。  --聲の形のニュース - 山田尚子監督、モットーは「セオリーを作らない」『聲の形』ヒロインは“天使じゃない” - 最新芸能ニュース一覧 - 楽天WOMAN

> 山田:其实我觉得硝子不是那么难以刻画的角色。耳朵听不见是硝子这个人物的一个个性。对于这一点,硝子在不断摸索中努力地活着。所以,我们认为在描写的过程中,怀着同情注意着「不能触及那点」、觉得她好可怜之类的想法是错误的。要以“一个女孩子”的视角去考虑如何描绘她看到的事物。     --「聲の形」山田尚子監督に聞く。気をつかったり同情したり、何なら可哀想だと思ったりするのは大間違いだ - エキレビ!(2/3)

> Q.那么对于硝子的性格,是如何考虑的呢?
> 山田:我觉得非常有生气。第一眼看去,会感到非常可爱,像天使一样一直带着微笑的孩子。但是仔细分析她的一个个行为的话,其实她是非常忠于自己本能的在行动的。让人感到生机勃勃的,很不服输。我对她的这一点还有些羡慕和憧憬呢。我从原作者大今先生那里了解到,她是一个十分注意周围环境,一直在努力思考自己应该这么做应该那么做的孩子,我觉得在此之上,硝子还有着遵循自己本能行动的部分。这种两极化十分美丽,惹人喜爱。       --「聲の形」山田尚子監督に聞く。気をつかったり同情したり、何なら可哀想だと思ったりするのは大間違いだ - エキレビ!(3/3)

山田对于硝子的看法和将也是不同的,只不过是「残疾当事人之外的外人」一样的视线。在承认自己是外人的基础上,如何处理作品中的交流呢。山田尚子似乎有着自己坚持。

山田这样的态度,是和她自己的实际经历有关的。

> 山田:我所知道的关于硝子信息是她的耳朵不太好,对此我不打算采用特别对待的想法去描写,而是首先把她看作一个女孩子,一个女性。我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去特别支援学校待过一星期。和有自闭症和听觉障碍的孩子接触过,和他们一起说话互动都非常有趣。那个时候的感觉我一直记着。不管怎样擅自怀有特殊的想法,擅自保持距离之类的做法都是不自然的,这是我那个时候感受到的道理。        --映画『聲の形』:文部科学省

虽说山田一方面对将也倾注了感情,面对硝子把自己当作外人,但她并没有把硝子的内在想成是单调平淡的。不如说,正相反。山田积极的把硝子当作一个人类,去追求她是如何感受这个世界的,在思考些什么。

> 山田:西宫硝子所处的立场需要好好地描写。并不只是单方面被欺负的对象,硝子也是怀着强烈的意志在活着的,因此被欺负的部分也应该完整地表现出来。     --「映画『聲の形』」特集 山田尚子監督インタビュー “存在している”彼らを通して伝わるもの (1/4) - コミックナタリー Power Push

> 山田:并没有打算把女主角的硝子耳朵听不见作为特点来描写,也不打算采用特殊对待的方法来描写。她在生活中,努力思考过「声音究竟是什么样的形状呢?」。………… 并不是「去听声音」而是「去感受」,我想要这样去描写。       --『クイック・ジャパン Vol.127』

在声音层面对硝子的世界观进行的描写,刊登在『电影旬報』对负责音乐的牛尾宪辅的访谈中。这里就不再进一步深入了。

山田尚子想要描绘的世界

大今良时在访谈中说到「读者认为的那些恶人角色,我并不认为他们是恶人」。

这是相当讽刺的说法。大今对于那些角色也绝对没有想要描写为善人。(大今的这种说法),就好像是「自己搞不好也会作出和他们一样的行为,现实中严肃地说这种人是存在的」用这样的理由表示放弃,「没有办法」这样的虚无主义一样的不管不顾的发言。

大今对于当今的世界持有不认可的态度。上一篇文章中介绍的关于「因果报应」的处理方法就是一个侧面反应。

《声之形》全部是以将也的视角描写的故事,看起来将也被时好时坏的对待,似乎被硝子特殊看待一样,但作者说道「硝子对包含将也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想要搞好关系」「对于遭受欺凌的硝子来说,欺负人的将也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给自己带来痛苦回忆的“那群人”中的一员。」

所以,即使在漫画的最终话,作者也说「那个时候两个人不是恋爱关系」。虽然那个场景中两人手牵在一起,但那只是为了照应第一卷第二话(将也成为高中生后和硝子第一次碰面)中,硝子面对将也作出的「和好吧」的手势表示拒绝的场景,二者对比表现出一种重新开始的意思。

欺凌者和被欺凌者哪里谈得上成为恋爱关系,就算经历一堆事,最多只能做到「握手」而已。

就算前进一步都是困难的,这就是大今所认为的现今世界的样子。她根本不期待其中会孕育出什么好的结果。就算有所期待,也只不过是每个人的「所学」而已吧(有人指出为什么是将也而不是硝子作为主人公,大今说“想要描写将也学到的东西”)。

另一方面,山田尚子对于现今的世界和人们都是抱持着肯定的态度的。抬起头、清空耳朵、张开双眼,自己有着这样的态度的话,那里将有着广阔美丽的世界在面前。如果能好好地交流的话,大家都是好人。

电影《声之形》,就是为了让一直低着头封闭自己的将也窥见这个美丽真实的世界的故事。作为对此的指代,山田尚子才说「要让将也重生」。

> 这部作品中,我特意展现出「这个世界是有着美丽的」。大家都是认真地在烦恼着的孩子,向明天踏出一步都是非常艰难的。但是仍然拼命地活着。我想要认可他们的这份烦恼。就算有着太多的烦恼,世上也会有蓝天,花儿也会绽放。我想要让容纳他们的这个世界,是一个美丽温柔的世界。      --聲の形のニュース - 山田尚子監督、モットーは「セオリーを作らない」『聲の形』ヒロインは“天使じゃない” - 最新芸能ニュース一覧 - 楽天WOMAN

> 作品的性质上,我觉得或多或少可能会被当作严肃的作品看待。将也他们虽然都在烦恼,但是社会乃至世界并没有在烦恼。所以我想把那个世界描写为有着盛开的花和清澈的水的世界。此外哪怕细碎的东西也好,像花一样美丽的事物和短暂的事物等等,我想要把各种各样的东西组合起来构成他们所生活的那个世界。       --「映画『聲の形』」特集 山田尚子監督インタビュー “存在している”彼らを通して伝わるもの (1/4) - コミックナタリー Power Push

> 所以说,将也所生活的世界并不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以说才是将也所犯下的最大的“罪”。      --『月刊ニュータイプ 2016年10月号』

「直视现在这个美丽的世界」,由于这是很重要的一点,监督从背景的位置到色彩设定,凝聚种种细节构建了这个世界。如果看过电影的话,监督在美术层面和演出上所倾注的心血想必也不需要再强调了吧。

进而,认为人类也应该作为被爱的对象的山田尚子,在角色描写和作画上也是不辞辛劳。

> 动画中有着「如果作出这种姿势的话,就表示生气」这样的惯例存在。但是如果考虑到「这个角色的性格,能作出那种动作吗」的话,就会发现(和惯例)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小动作,向别人传达一些东西时候的动作也都是独一无二的,我认为这就是「普通」。大家的视线各不相同,不存在同样的事物。     --『クイックジャパン Vol.127』

关于角色和背景技术层面的努力,各个访谈中都有详细记载(数字化的时候还会收录评论音轨和制作花絮)。有兴趣的读者请自行查找相关资料。

总之,「希望主人公爱上这个世界」「希望通过主人公的视角,让观众们爱上这个世界」。为了「去爱」这个目的,所有的电影表现、动画技术、叙事技巧等等都是为此服务的。

所以为了被爱而不断努力毫不妥协的态度,也被匹克斯的约翰・拉塞特所知。

人类如果不去倾听的话就无法了解他人,如果不去看的话就永远无法欣赏这个世界。

山田尚子是这个世界的中介者,可以说是正确的捕捉这个世界的相机镜头一样的存在。

她想让大家所看到的景色,我们能否看到呢?

那只能依靠各位观众自己的判断了。

全文完。
Tags: 动画
#1 - 2017-6-2 13:43
感谢翻译。
很喜欢山田监督,感觉是一个很可爱的人。
#2 - 2017-6-3 11:18
感谢翻译,声之形是一部令我感触颇深的作品。
#3 - 2017-8-3 22:45
(|人間たちよ、出かけよう。)
理解到了,发现之前看的关于电影化的影评,都没扯到关键。把主题忘了
#4 - 2017-9-9 15:40
虽然说某些非健全人士的上纲上线不无道理,然而剧场版本身一是需要确实对原作内容进行取舍,二是作品本身对于现实的符合确切本来也只是作品的一种求精。为了情感进行适合的夸大,在不破坏整体逻辑的情况下完全无可厚非,至于成为辱骂的依据吗。至于电影将重心放在男主上,女主的听障为剧情而服务。这也能成为黑点?而在朋友这方面,难道有缺点的人就不能成为朋友吗?朋友的含义不正是能包容并指出相互缺点的人吗?人无完人,男主在桥上时已经指出了所有人的缺点,但正如硝子对佐原所说的“现在没有转变,未来一定会改变的。” 而男主不正是他们所有人改变自身的转折点吗?谁又不是过错欲弥呢?至于爱上,(过于温柔的人或许都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删除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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