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021-3-3 01:10
捣乱小号
盛夏。
闷热而令人烦躁的正午,成群的油蝉在窗外高耸的樟树上不停喊叫,夏日从窗口投入热情的拥抱,让躺在这靠窗病床上需要静养的我越来越难以忍受。
二十平左右的双人病房,简单地陈列着两张铁脚床,在病床的夹缝中放着共用的床头柜,正对的墙面上挂着当红日本萝莉虚拟偶像吾妻莎拉的海报——得知需要长期住院的我请求护士小姐贴上的我的挚爱,而除这些外就只有搞不懂什么是什么的医学器材们了。
虽说是双人用但自入院起就只有我一人,也没有什么聊天的对象,负责看护的护士也仅仅只有换药和供餐时才会露面。
“再这么晒下去真要变成煤炭了,好想换到里面的病床啊。”无法自由移动身体的我不禁哀怨地叹着气。
我所在的廉价病房没有配备冷气,有的只是紧贴在满是污渍的天花板上扇叶发锈的老式扇风机,散热效果可以说聊胜于无,启动时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既无法缓和被阳光直射的痛苦,又与窗外蝉们的叫声相呼应组成奇妙音色的双重奏,而这令我更加躁郁。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是护士小姐来了,午餐时间到了。
“请进。”
“爱抚吧先生,这是你的午餐。”满脸营业式微笑的护士发出十分温柔的声音。
满身是汗的我伸出手接过餐盘,放在些许湿透的床单上,审视了一下今日的餐品——又是土豆咖喱,午餐已经连续两周是各种咖喱了,这里是印度吗?我暗自想到。
但我还是装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对护士小姐笑了笑:“看着真好吃,谢谢你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并不打算多聊:“那吃完了记得按护士铃,我还有其他病人要照顾。”
哒哒哒。护士小姐快速地走开了。
没有多余的对话,也没有任何直接接触。这就是一个月来的我的日常。
嗯?你问我为什么不让护士帮我换个床位?
啊…因为你看病房对面是什么?
嗯?小学又怎么了?
你看到操场的孩子们了吗,那里有我的恋人。
嗯?你说我骗人?又肥又油腻的我怎么可能?
哪里油腻了,这都是汗啦。你这么说我好伤心啊,但我们真的是相爱的。
嗯?你问她的名字?
她叫红炉点雪哦,是不是很可爱的名字,人更可爱呢,又娇又小,我每天晚上都有想他哦,不对,我一直都在想着她,就连现在也,那娇嫩的声音,那纤细的身体,那黑长的秀发,那甜美的体香,那鞋袜的芬芳,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嗯?你说恶心?
这是爱啦,你还年轻,以后会明白的。
嗯?你问我为什么会住院?
当然是因为我骨折了啊。你看我两腿的石膏应该就明白了吧?
嗯?为什么会骨折?
这就说来话长了,你想听?
那我就告诉你——
闷热而令人烦躁的正午,成群的油蝉在窗外高耸的樟树上不停喊叫,夏日从窗口投入热情的拥抱,让躺在这靠窗病床上需要静养的我越来越难以忍受。
二十平左右的双人病房,简单地陈列着两张铁脚床,在病床的夹缝中放着共用的床头柜,正对的墙面上挂着当红日本萝莉虚拟偶像吾妻莎拉的海报——得知需要长期住院的我请求护士小姐贴上的我的挚爱,而除这些外就只有搞不懂什么是什么的医学器材们了。
虽说是双人用但自入院起就只有我一人,也没有什么聊天的对象,负责看护的护士也仅仅只有换药和供餐时才会露面。
“再这么晒下去真要变成煤炭了,好想换到里面的病床啊。”无法自由移动身体的我不禁哀怨地叹着气。
我所在的廉价病房没有配备冷气,有的只是紧贴在满是污渍的天花板上扇叶发锈的老式扇风机,散热效果可以说聊胜于无,启动时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既无法缓和被阳光直射的痛苦,又与窗外蝉们的叫声相呼应组成奇妙音色的双重奏,而这令我更加躁郁。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是护士小姐来了,午餐时间到了。
“请进。”
“爱抚吧先生,这是你的午餐。”满脸营业式微笑的护士发出十分温柔的声音。
满身是汗的我伸出手接过餐盘,放在些许湿透的床单上,审视了一下今日的餐品——又是土豆咖喱,午餐已经连续两周是各种咖喱了,这里是印度吗?我暗自想到。
但我还是装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对护士小姐笑了笑:“看着真好吃,谢谢你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并不打算多聊:“那吃完了记得按护士铃,我还有其他病人要照顾。”
哒哒哒。护士小姐快速地走开了。
没有多余的对话,也没有任何直接接触。这就是一个月来的我的日常。
嗯?你问我为什么不让护士帮我换个床位?
啊…因为你看病房对面是什么?
嗯?小学又怎么了?
你看到操场的孩子们了吗,那里有我的恋人。
嗯?你说我骗人?又肥又油腻的我怎么可能?
哪里油腻了,这都是汗啦。你这么说我好伤心啊,但我们真的是相爱的。
嗯?你问她的名字?
她叫红炉点雪哦,是不是很可爱的名字,人更可爱呢,又娇又小,我每天晚上都有想他哦,不对,我一直都在想着她,就连现在也,那娇嫩的声音,那纤细的身体,那黑长的秀发,那甜美的体香,那鞋袜的芬芳,一切仿佛就在眼前。
嗯?你说恶心?
这是爱啦,你还年轻,以后会明白的。
嗯?你问我为什么会住院?
当然是因为我骨折了啊。你看我两腿的石膏应该就明白了吧?
嗯?为什么会骨折?
这就说来话长了,你想听?
那我就告诉你——
“鸡场没什么大事,关于怎么处置你的事,袁总说先接你回去面谈。”
还真冷淡,这才多久没见就这么见外了,实在是让人感叹这世态炎凉。
至此我觉得也不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了,索性闭上嘴坐上副驾驶。
一路无言,我也只能摆弄从保管处领回来的旧手机。第一件事当然是检查是否可以开机,虽然电量所剩无几但好在机能没有什么问题。突然想起手机里的收藏,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警察应该没检查里面吧?我心里十分忐忑。
不由得屏息起来,熟练地打开熟悉的隐藏文件夹,看到跳出输入密码的界面时,我长吁了一口气。如果被条子看过的话不可能还留着密码锁,再者,如果里面东西暴露了那怕是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幸好藏得够深,心中涌起对自己平常谨小慎微的钦佩。虽说如此但内心仍旧还是有一丝不安,还是再确认一下好了,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打下571314520,我再次打开了这个潘多拉的魔盒。
刹那间琳琅满目四千多张的幼女偷拍尽入眼帘,大脑突然开始恍惚,手指不听使唤地不断划过屏幕,一张一张的裸露照片在眼睑掠过,我像被牛鬼蛇神所凭依上身了一般,进入了无意识的世界。
朦胧之中,眼前的视野变得椭圆,脸好像贴在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之上,周围也散发着不可名状的臭味,迷糊的我下意识地闭上另一只眼,与此同时视野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眼前出现的是白皙无垢的肌肤,纤细白嫩的双足弯曲着,向上看去,一片雪白之上却只能看到可憎的布料与黑长的发丝,我又转动浑浊的眼眸再次注视起这茫茫雪霭,压抑着急促的鼻息,紧紧盯着两团高耸的圆峰中间的缝隙,开始幻想着自己正在进入眼前那深邃的蜜裂,撑着墙壁的双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紧紧包住并套弄着不知何时变得坚硬滚烫的下半身,就在这活塞运动即将迎来高潮之际,一只可爱娇嫩的小手抓着纸巾暂时阻挡了我窥探着水帘洞的视线。我不禁看向上方,解手完的女孩已经扭过头来,一瞬间,视线相交:“啊!有变态!”稚气未消的童声一时竟未把我拉回现实,痴醉的我视线仍被女孩美丽的脸所吸引,活塞运动也愈发激烈,马上就要出来了,我有意地开始冲刺,突然,这一切消失无踪,仿若暗夜之神从全世界夺走了所有光亮一般,留给我的只剩下黑暗。
回过神来,手掌中的手机不知不觉已经黑屏,我的眼神却还是凝视着手中这一小片黑暗。唉,怎么就没电了,我还要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呢。我只能无奈地叹气。
抬起头发现车已经开进了熟悉的街区,马上就要到厂房了。该怎么跟袁总解释呢,无端旷工这么久,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比亚迪在熟悉的鸡场停下,扑克脸的同事沉默着抬了抬下巴指示我下车,虽然觉得被这无礼的动作冒犯到但我也只能听命,我扭了扭屁股直起腰,莫名感觉好像尿身上了一样裤裆湿湿的,虽然感到诧异但现在还不是管这个的时候,怎么跟袁总开脱保住饭碗才是当务之急,多亏跟那胖子的交易没人知道我入狱的缘由,对外只称是酒驾撞了人,但毕竟是犯事了,应该还是会有所影响吧。
我边尽量忍住漏‘尿’的不适边在脑中想着对策,默默跟在同事后面走向了袁总办公室。
1Bit,2Bit,4Bit,8Bit······爱抚吧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显露出了其原来的面貌。两个警察模样的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他。一个脸长的仿佛被拉长的皮鞋垫,又高又瘦。另一个矮胖胖的,脸也油腻的圆起,还有一堆坑坑洼洼。倘若他俩不是身穿警服,任谁看都会觉得是唱相声的。
长脸警察瞥了爱抚吧一眼,嘟囔一声他醒了,于是胖警察起身泼了一盆凉水在爱抚吧脸上,还删了他两巴掌。水的冰凉和胖警察油腻的手油混杂在一起,爱抚吧恶心地全身一哆嗦,倒是清醒了。
之后,俩警察坐在蓝色的折叠椅上静静地看着爱抚吧,似是在等他先说话。但爱抚吧依旧沉默不语。他不知从何说起。
一阵凝重的沉默过后,长脸警察先不耐烦地开口:
“你记起你是谁了吗?”
“我是爱抚吧。”
“很好。”胖警察直接站起来抢过话头,像是极其迫不及待“那么你承认,诗诺布是你杀的了吗?”
“不·······”爱抚吧显得十分迷惑“谁,杀了谁?”
“你,爱抚吧,”胖警察用左手食指指着爱抚吧“杀了诗诺布。”
“诗诺布是谁?·······爱抚吧又是谁?”
胖警察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又来了。”
长脸警察悠悠地开口:
“很多人都想伪装成精神病人来洗脱自己的罪名,爱抚吧先生,你不是第一个。”
“我······”
“但,普通人和精神病人,这两者是截然不同的。我们警方的协作医师已经给你做过诊断了,爱抚吧先生。你再挣扎也是徒劳无功,只是浪费你我的时间罢了。”
“是,是,”胖警察从口袋掏出纸巾擦了一下脸汗“你就算再装下去,明天你还是会被判刑的。早点认了吧,自首说不定还可以减缓你的刑罚。”
听着俩警察威胁的话语,爱抚吧本能的想要逃走,然后他才发现,自己被手铐拷在了一把椅子上,动弹不得。
“我不记得了,”爱抚吧只得硬着头皮如此说道“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也罢”长脸警察似乎对此很是淡然,从身旁的小圆桌上拿起了一个白色文件夹“就给你读一读明天法庭上念得稿子吧”
“就结果上而言,诗诺布在你不在家时偷情,你回到家发现之后暴跳如雷,就杀了她。”胖警察插嘴说道。
“这么说,诗诺布是我的·······妻子?”
长脸警察嗤笑一声,满脸鄙夷
“说不上,那个可怜姑娘的年纪,还远远达不到结婚的法定年龄。”胖警察摇摇头,也啐了一口“两个人渣。”
“好了好了,你听仔细了,爱抚吧先生”长脸警察加重了先生的读音。
“案发于xx月xx日下午········”
只是听到这个日期,爱抚吧就浑身一震,脑海里闪现出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乌云密布,似是风雨欲来。
一个穿着白衣连衣裙的小女孩无邪地笑着,她的平底鞋踩在柏油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的名字是什么呢?诗诺布?
不,不,不·····
她叫红炉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