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7 13: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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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魁拔之幽龙骑士》是被腰斩的。这显而易见。
        
        ——只要一想起从漫画版到电影版的这八年空白造成的那些谜团,大家应该就都会发觉,24话结尾实在不能算是一个正常合理的终点,又或者我们可以重温一下U17上那个官方剧情简介:
        【元泱境界是一个由天界和地界构成的世界,魁拔每隔333年的周期性复活将对天地两界造成灾难性危害。魁拔复活之年,各国都处在紧张恐怖之中。在龙国,按照传统,魁拔复活之年至魁拔被消灭之日的全国军权应由王族移交给卡拉肖克家族执掌,这对卡拉肖克家族来说是复兴的机会,而对王族和另外三大家族而言却意味着退出统治舞台,于是,一系列你死我活的家族争斗就此展开。】

        ——24话为止的这个剧情进度,相比王导讲过的漫画版总大纲,只怕还不到1/5的篇幅。如果说到24话为止这点小打小闹就算“你死我活的家族争斗”,那么只有两个解释:
        要么是官方瞧不起读者的智商,要么是读者高估了官方的智商。
        (漫画第二部?王导去年就讲过多次第二部的主角是雪伦兄妹啊!)
        
        因为与《漫画SHOW》的读者年龄层不合而终止彩漫版连载,其实也没什么,倒是省了一道事。但因此将U17的黑白版连载也一并叫停,就让人很怀疑官方的智商和眼界。
        ——这就好像你家孩子在文科班成绩还可以,但你觉得文科班就业前途窄读着没出息,非要他转到理科班。结果他在理科班成绩不行,老师跟你说他不适合读理科……于是你就把孩子掐死了,打算再生一个从头读起。
        你当是玩游戏读档啊?
        
        ——而且,对于一个慢热型且正在进入剧情高潮的作品来说,运作思路到底应该是“让更多人知道后面的故事有多好看”呢,还是直接砍掉整个故事,让所有前期投入都白费呢?
        (难道说以“卖房子做动画”著称的青青树其实这么财大气粗无所谓吗?)

            
自打脸威武。
       
        但更可笑的还不是腰斩这件事本身,而是自相矛盾,当众撒谎,竭力想把一场昭然若揭的失败伪装得歌舞升平,感人奋进——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的自我麻痹。
        不断告诉自己“这样完结了大家不是都挺高兴的嘛”“反正也没多少人看这个故事嘛腰斩了也无所谓~~”,就好像是自我催眠“肯定会失败的不如不做”“反正也没人在意失败了也无所谓”,以此来拒绝面对读者真实的想法,实在是个逃避责任、回避现实的高招,令人佩服。
        ——现在连漫画版的读者都不敢面对,以后你们又拿什么面对电影版的观众啊?!
        
        可如果现在就漫画腰斩这件事去询问青青树的官方说法,很容易想象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大家别急,这只是公司事务调整,漫画版肯定还会继续的。”(诸如此类)
        ——“继续”具体是什么时候?今年?明年?后年?是潘成为统帅之后的故事吗?是脱马斯和小流士画还是扔给哪个主笔三个月一跑月工资只有三位数的三流彩漫工作室?是黑白漫画吗?这回又打算腰斩几次?
        这种答案一个都不会有,只会听见各种说了像没说一样的废话。
        
        ……好了,不吐槽了,先抒情。
        
        
        1.
        我认识的脱马斯和小流士,是两个很普通的女孩子。
        
        脱马斯脾气躁,爱炸毛,但一会儿就好了。小流士有个复杂的外号叫“温润如玉的河内人”,不容易发脾气,但倔起来也挺可怕。
        小流士喜欢潘,据说每次看见有人夸“小潘画得真帅!”就会高兴得扔笔下楼跑十圈。脱马斯喜欢诚,喜欢画动物,常抱怨“谁要画那些整齐规矩的龙国笨蛋,我想早点画兽国的故事啦!现在我就完全是靠小诚活着的!!”,也会一边嚷着没干劲一边认真画画,或者被小流士揍出干劲来。
        
        就是这样两个普通的女生,辞了原本的工作,怀抱着成为漫画家的梦想,把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一个架空的世界,一些虚构的人物。
        她们带着一身职业病,在狭小的出租屋(不比一间四人间宿舍大多少)里日以继夜地工作,两个人挤一张床。为了保证半月刊连载的进度,她们没有休假,不能旅游,不敢生病,过年的时候才去公司领一个“金孤独奖”,日常的娱乐只有WOW和伺候猫。
        平时的她们,在生活中看到什么都会首先想到魁拔;读了什么好书,也会首先想到该如何用它来丰富自己的作品——我没看过《幽龙骑士》的全剧本,但以前听王导说过它写得比较概括,不会比《魁拔之书》更精细,而各种细节:从辞是左撇子的设定、特立独行系在手腕上的领绳,到兰稳重寡言、诚自傲急躁的个性特征,乃至五个家族的族徽,都是她们一点一点设计出来的,至于把剧本里每每一两句话带过的“于是他俩打了一架”之类剧情完善、落实成详尽的漫画脚本,还要加上小明和大象的努力。
        ——实际上,王导讲到过,对担任剧本初稿的他与朋朋来说,兰和诚这两个角色几乎是没有区别的,只不过是“辞和潘的对手之一”“辞和潘的对手之二”这样的两个符号,朋朋甚至还干脆把兰和诚搞反了好几次,所以漫画第六话里才会出现“潘给与自己体型差别很大的兰替考”这种不合理情节……嗯,大家可以反推一下原剧情是什么样子。
        
        我认识脱马斯和小流士不算太久,但作为编辑,接触过的画手倒也不少,最开始认识她们的时候,还动过约稿的念头——因为那时候,我还不太清楚她们的工作量。
        我深知一个能进行原创商业连载的合格画手是有多么地难以养成,更别提画魁拔漫画的画手还需要磨合画风,尽量靠近动画版;遵循世界观,按各国风格来设计不同的服装和建筑;牢记设定——我虽然能记清十二脉门的名字,但也不如她们连每个脉门开在身体的哪个部位都记得。
        我更清楚的事情是,一个能进行原创商业连载的合格画手是多么地容易折损,因为不满待遇,因为社会压力,因为家庭问题,或者因为年龄渐长、体力不足,伤病缠身。这样的遗憾我遭遇过太多,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有前途、有才气的画手错过了机会,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或许这辈子都再做不了漫画梦,每次都非常惋惜。
        因此,我也时常感叹青青树能找到这么合适的作者真是缘分。虽然她们也还有一些不足,但青青树有更多不足,所以总是应该会共同成长的。
        
        
        2.
        到现在我依然觉得,去年七月的时候,漫画版的同步网络连载,是当时《魁拔》所有已推出的周边项目唯一有脑子的一个——其他几个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卡贴,被我骂了三千七百字的T恤(还有同样无限利用旧图的挂画),挂羊头卖狗肉的外传小说(宣传和装帧都让人误以为是电影版的原著、打开一看却是另起主角的外传……这根本是欺诈好吗?),另外或许还可以算上拖了近一年才出的《魁拔之书》——嗯,《魁拔之书》很好看,但根据官方说法,它最初的出版计划是“先于电影版推出,让大家在看电影之前先了解世界观”……这简直太好笑了,谁会在看正文之前先看注释呢?
        可那个唯一有脑子的项目,在真正精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的时候,在有妖气月票数量节节刷新的现在,却被腰斩了。
        ——“24话完结”是个什么概念?单行本只够出三本。
        对少年漫画来说,三本,故事都还没真正展开。
        
        官方给的所谓说法是,“为了给大家呈现更好的故事,《幽龙骑士》将会重制”,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显然只是个敷衍的谎言。营销失败并不等于作品拙劣,应当为运营部门的过错买单的不该是真诚的作者与期盼的读者。
        他们都愿意为一个伟大的传说燃烧生命,却不该为他人愚蠢的失败浪费青春。
        
        我还记得脱马斯第一次读完幽龙剧本时写的微博:“他们的青春像大草原怒放的野花,不起眼却弥足珍贵。他们的生命像并蒂莲,双生花,注定为彼此飘摇,注定成为伟大的传说。” “大晚上看完剧本,哭的稀里哗啦……第一次明白,自己需要承载的竟然是这么伟大的东西,我觉得自己如果不拼命把它完美的诠释出来,我会终身遗憾。”
        ……但是后面没有了。
        
        我还记得她们两个对我卖了那么多次关子:“嘻嘻,以后还会更好看。”“这不算什么,后面神转折多着呢”“哼,还没画到卓妲阿姨最美的时候”……
        ……但是也都看不见了。
        
        我还记得小流士说去年7月首映那晚,“从电影院出来了,嗓子也喊哑了,心脏激动得快要跳出来。魁拔太棒了!活着真好。”
        “我和脱马斯一起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我们低声地唱着魁拔军歌,这是我一生中最好的一天,最好的。”
        “假设当初没来青青树,大概这一年多也就是在个普通的游戏公司上上班,朝九晚五,下了班回家玩玩游戏,画画图,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现在,能和其他人一起做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是多棒的经历啊。”
        ——可是现在回头看,难道当时的这些热血,这些梦想,以及专注于此的爱与青春,就都只是一场虚空?
        
        还是说,壮阔热血如《魁拔之书》真正想告诉我们的道理,其实是雷光一直默念的那句话:“这个部队里没有战友,少了谁都无所谓,无论少了谁,部队的作用都会延续,无论少了谁,都可以由别人来补充。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特别的,不可替代的”……(《魁拔之书》第八章·风之要塞)
        
        一整年之后,2012年7月8日夜里,小流士说:“我现在看着正在画的角色,想到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任何故事中,简直就好像杀死他们一样难受……”
        那时虽然隔着显示屏,隔着网络,可我知道她一定在哭。
        每个创作过故事的人应该都能理解那种感受吧,就好像是,亲手去一刀一刀凌迟自己的爱人。
        
        是的,一整年,从2011年7月8日到2012年7月8日。现实永远可以比最悲壮的故事还残酷一万倍,因为最悲壮的故事必然是美的,而最残酷的现实则正相反。
        
        所以从七月直到现在,我也一直都不开心,因为每看一话,就少一话。因为是在一话又一话地倒数着给他们送别,用最无可奈何的方式。
        但转念一想,我又很佩服她们两个,身为作者,只会比读者更难过,更伤心……她们究竟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坚持着继续把最后几话画完的呢?
        
        
        3.
        《半生缘》里有一句话,我一直记得:“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纵观青青树二十年历史,挖过的坑无数,没填上的更是难以尽数。也许对决策者来说,《幽龙骑士》只是青青树过去、现在、未来无数大坑中的一个,就像规划了十二年都没完工的《神猎》一样,平不平无所谓,放多久没关系。
        但它不是动画电影,是漫画连载,既然已经出生了,就有了自己的生命与步伐,不可能再塞回妈妈肚子里或者冷藏起来。它诞生在网络时代,面对着二次元世界,主要受众是青少年动漫迷,不再是青青树过去的那些“主要观众”:守着少儿台的小朋友,或者“有关部门”负责审批的领导。
        
        对青少年动漫迷来说,一个好故事不是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玩具,也不是一件只需盖章的产品,而是如王导所说,一份“灵魂间的爱情”。
        轻视并践踏这份爱,似乎不会赔本,是个惠而不费的好买卖,但对品牌本身的口碑与信誉,则有损无益——毕竟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逆向运用口碑营销战术针对特定受众群体黑魁2的方法我就不写在这里了,真的挺简单的。)
        
        我还记得王导有一句很豪气的发言,曾经被作为访谈题目大字标出:“为了中国动画,我不怕血本无归。”而“做文化品牌,眼光要长远,亏几年没关系,不能急功近利”,也同样是王导和武老师经常在各种访谈中提到的理念。
        可幽龙的被迫腰斩,难道不是与这种理念背道而驰吗?漫画连载不是T恤玩具之类周边产品,如果因为短期内所带来的实际收益不如预期,它就应该被腰斩,或者“重制”,那么按这个简单明了的逻辑,魁1之后又为什么要做魁2呢?
        
        而且,王导不是曾经说过,“挖的坑越大,我对你承担的道德责任就越高。要是我不能把这个坑填好,那我就对不住你。”不是还说过“挖完一个坑,填的时候要填出个山尖儿来”?
        那么,像现在这样简单粗暴地杀死一个故事,否定为之投入精力与青春的人们的心血与付出,能算对得住与之相关的所有创作者与阅读者吗?能算是个好的交代吗?
        
        的确,“人气不足就腰斩”是漫画杂志的常规做法,但青青树不是漫画杂志,是出品公司。对一家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经营文化品牌的文化公司来说,在对一部作品的运营策划上,无论前期、中期还是后期都缺乏充分的规划与构想(我就不自吐槽同为青青树运营作品之一的魁拔外传小说这个项目之前的各种黑历史了,反正目前还没出啥事,呵呵),而是轻松愉快地定位于“运作失败就腰斩,从头再来填一次”,倒确实是很省事,但却令人寒心——
        
        作为读者,我因此看不见期待,如果动画电影之外的同品牌其他作品的存在意义都仅仅是为电影做宣传,就像便宜的广告板一样随时可以说撤就撤,那么我还何必对那些故事和角色投入任何感情、时间与金钱?
        作为创作者,我因此看不见前途,因为成功必然是集体的功劳,而失败会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的存在意义就跟一个量产化的机器零件一样可有可无,我所有的爱与付出都是自作多情而已。
        作为杂志编辑,我因此看不见前景,因为这个出品方号称创社20年,却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样的漫画,讲什么样的故事,收到什么样的效果,还喜欢用谎言来自欺欺人,不愿也不敢去了解真正的读者的真实想法。
        
        ——倘若青青树是打算一直以这种“把‘未完待续’改成‘已完结’再加个‘会重制’的噱头就万事大吉啦!”的逃避心态和“有人气就连没人气赶紧砍”的轻浮目标来运作作品的话,算我求你们了,搞点短篇练练手就行,也容易出“政绩”,千万别动不动就开长篇连载企划——你敢开,谁还敢追?
        (另外我还得顺便吐槽一句,如果幽龙是一直在U17独家连载,人气、吐槽、月票什么的其实还应该会比现在高不少吧?贵运营部另攀高枝在先,就不能怪人家U17不重视不推广呀,人之常情嘛,呵呵。
        换个角度说,幽龙12话以来的剧情一话比一话高能,为什么只有15话上了U17首页周刊呀?该不会是你们当时给人家许诺了什么之后又没兑现吧?)
        
        再换句话说,由于电影衍生项目中目前最人气的作品(这就是事实,毋庸置疑。)也是唯一一部连载作品在不适合它的刊载平台上的“失败”(这个“失败”原因还挺复杂的,我们还是私下讨论吧,呵呵),就无视其他刊载平台上那么多喜欢它的读者强行腰斩,却缺乏完善的交接计划,连个能撑撑门面的替代项目都拿不出来,只会闪烁其词地扯扯“重制”这种没虚伪苍白的鬼话,造成不知会持续多久的尴尬空档,引起粉丝的流失与信任的丧失。这种做法……我说客气一点吧:
        急功近利,浮躁冒进。好高骛远,纸上谈兵。
        ——这真的是我能想到的最客气最温和的措辞了。
        
        我想,伟大的故事应当被庄重地对待,它不该被肤浅地视为以几个数字来衡量的商业筹码,更不该因此被拆得七零八落,散乱不堪。(“拆得七零八落”指的是……好吧它有点剧透,没必要的话我就不公开说了。)
        我想,伟大的故事会值得同一批读者或者不同的读者,在不同的年龄段多次阅读,也能经得起不同时代的考验,可以在合适的时候再度出版。
        我想,中国存活时间最长的民营动画公司,原本应该是具备这种长远眼光与宽广胸襟的,并且底气坚实,游刃有余。
        
        那么,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才会搞出“别人电影上映开个漫画连载做宣传,你们电影上映腰斩人气连载做宣传”这么匪夷所思的笑话来呢?
        (不过还不知道魁2到底几时上映呢=__,=)
        
        
        4.
        写到这里,大家应该都看出来了,这篇文章里其实没什么尖利的批评,主要都是在抒情。因为实际上,我也从自己近十年来的行业经验出发,写了万把字的意见和建议,可我嘴比较毒,实在没法把它们修改成能显得比较温和的、适合公开发表的样子,同时还能照顾到保密协议的限制。况且,在一篇以抒情为主的纪念文里大谈从幽龙当初“预定在胡蓉巨巨的漫画杂志(现已夭折)上连载,未果”、“在人气最旺的时候果断停载四个月”开始的各种运营黑历史,实在有点煞风景,而且事迹繁多,很占篇幅……所以还是换个地方谈吧。
        
        我最开始写这篇文章,是在得知腰斩的消息一个多月之后。那天晚上我一如既往哼着《魁拔军歌》往家走,哼到“好战友,好兄弟,你的故事我藏在心底。准备好,向前冲,我的背后就交给你。”的时候,眼泪突然就淌了下来。
        从来没有想到,我第一次为军歌掉眼泪时,居然会是这么一种讽刺的心情。
        
        于是到家之后,我就建了文档开始写,断断续续写到现在,居然写了七千多字。期间我也想过很多次,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要不要把它公之于众?它会带来什么影响?纠结的最后,我决定从最初的感动中寻找答案。
        然后我想起王导说过,“能感动人的东西一定不是坏的”,“当蛮吉在多种立场间纠结,他最后的选择是,什么东西感动过他,他就为什么而战。”
        于是思路就很清晰了。
        
        那就让我们为感动而战,与命运对决。
        那就让我们再一次大声喊出这句话:
        “那么,就在这里,让神圣联盟的诸位看看,那些你们根本不会在意的战士,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只是我也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对着青青树说这句话。
        
        决定写这七千字(还有不打算公开发表的万把字个人建议)的另一个原因是,我认为,这个腰斩并不存在什么无法抗拒的资金问题或人手问题,仅仅是青青树运营魁拔项目以来诸多可笑的失误之一,所以,它应该还有扭转的余地;所以,应该让官方看看读者真正的想法。
        ——看了那么多年动漫,有那么多的腰斩我们无法阻拦,有那么多的故事我们没能挽回,但至少,现在还来得阻止的事情,总该尽力去试试吧。
        ——再换个角度说,一批又一批运营的一系列错误导致的失败,由对作品付出了爱与热情的作者和读者来买单,运营本身却不需要对此负任何责任,难道不是很好笑吗?
        
        把荣誉全部归于自身,将过错全部推给战友,实在令人不齿,绝非妖侠行径——更何况,已有的诸多事实充分证明,真正的功过归属显然是完全相反的。
        战士应当得到荣耀,懦夫应该承担罪责。
        
        【注:“一批又一批”和“一系列”的意思是说,项目负责人的变更速度很快——幽龙那边的具体人数我不清楚,以另一个项目《雾凝纪事》触类旁通举个例,不到一年间前后有七八个人来跟我对接——如果是在编辑部,一个作者一年间换七八个责编,作者会认为这家杂志快完蛋了。而不停换人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前任都无需对自己遗留的错误负责,错误和失败却不断累积,沿袭传承………最后的结论是作者画得不好没人气!腰斩!(哦不,重制!以便下一次腰斩!)】
        
        当然,根据我浅薄的人生经验,一腔热血跑去提建议什么的,很容易遇到以下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你的意见永远是错的”:你说青少年观众很容易移情爬墙,他就说没关系的人生还很长;你说要有长远眼光不能只看眼前,他就说现在卖得不好现在就得死;你提建议时举一些前人的成功例子,他就说我们要创新要走前人没走过的路;你提建议时不举任何例子,又会被说缺乏根据不科学。
        ……这情景是不是很眼熟呀?(笑)
        
        第二种,是“虚心认错,坚决不改”:明明错得很明显,而且还有挽回的余地,却为了面子不愿改正,只会说些“我们到下一部作品再改进”的客套话,就好像你说“这房子老漏水啊!让人怎么住啊!!!!快来修!!”……结果他说“对不起!谢谢您的批评!!!我们盖下一栋楼时会注意!”
        ——在还有机会改正已有错误的时候,随便扯个新目标,自欺欺人地转移注意力,也是很眼熟的情形呢。(笑)
        
        我实在不敢期待你们能搞出怎样的“下一部”,只求你们能先认真反思好好正视“这一部”。但倘若真的出现上面这两种情况,也没办法。画手居然认为自己是创作者而非机器零件,外援胆敢质疑壮哉我大运营部的决定,或许原本就都是与公司理念背道而驰的错误认识吧。
        可即使果真如此,我想,今后我还是会继续掏钱支持魁拔电影续作票房的。只是再也不会去看《魁拔之书》,再也不会去听《魁拔军歌》了。
        因为有些感情可以共鸣,有些感情只能观赏。
        
         【而人是不会再被自己已经无法去相信的情感所打动的。】
                                          (以上是客气的说法)
        
        
        还记得去年去北京时,我们一起在KTV里清唱《魁拔军歌》,有说有笑。可下一次见面时,我不想再唱这首歌了。
        希望下一次在北京见面时,你们还在青青树,我们可以一起笑着唱“梦想就在前方,再大的风浪也冒险起航”,而不是一起哭着唱“好战友,好兄弟,你的故事我藏在心底,你的名字我不会忘记。”
        
        最后要说的是,我一直很喜欢《魁拔之书》里的一句话:“他(龙长老)相信大家都是真正的妖侠,有选择自己的生活的智慧。”
        所以我还是愿意相信,事情还能有转机,而且是往最好的方向。
        因为我还是愿意相信,最后,大家都会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图BY脱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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