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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是你的一言难尽

说起来笔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正经地坐下来看场动画了。最近的一次看的应该还是《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笔者19年看完了这个16年完结的番。虽说对其评价是属于还不错的那一类，但不知为何对第二季却提不起什么浓厚的兴趣。第二季是2021年完结的，类推之，只能说争取在2024年前看完了。一部动画看的人是多还是少，从很多神奇的侧面可以了解到，比如甚至POPMART也开始涉足的手办领域。只要到这些店里去看，便不难发现几乎家家都在卖雷姆的手办，此便是《从零开始》观众多的证据之一；另外则是从某些不存在的比如黑和黄作为logo色调的网站上，笔者发现过真人cos雷姆出演的片子。这实在是亦从另外一个非常奇妙的角度，回答了《从零开始》中究竟是雷姆还是爱蜜莉雅更受欢迎的问题。这也让笔者想到了《FF7 remake》发售后，“Tifa hentai”这个词在彼网站的搜索量激增的盛况。
所以一直有种感觉，也即人如果完全不看动画，一定少了相当多的观察生活的角度，当然更重要的，也少了很多乐趣。
于是笔者近期把《四月是你的谎言》看完了，前后大约花了10天左右。回头再看，说实话笔者能把这么纯情的东西吃下去，还是以1:1的播放速度，每句对白都听了下去的条件下，某种角度上真的是相当佩服自己。它纯情到，男女主人公直到最后一集才说出“好きです”，而纵观全22集的动画，这句话大概也就出现了可数的两三次。笔者一直以40岁时还能看的下去萌番作为努力的方向和进步的标准，如此看来，这个目标似乎也不是太难了，当然如果彼时萌番这种风格还存在的话。
笔者最初能够知道这部动画，是因为它的ED2，《オレンジ》这首歌非常的好听。此曲有一首吉他版，笔者很早就接触甚至练着弹过。想来那还是几年前，磕磕绊绊练着这首歌的同时，就在猜想配此曲的会是个什么故事。后来某次还偶然发现朋友圈有妹子唱过这首歌（唱后没多久她就生娃了，当然这是后话）。如今几年过去了，终于知道了这个故事讲了些什么，虽说整体上也还说得过去，但诸多细节上……总觉得是一言难尽的。
笔者尽量不剧透地谈谈自己的观点，虽然这显然不可能。总起来看，这故事有三个核心，主人公公生和母亲的关系是核心之一，另一个核心显然是公生、つばき、かをり间的三角关系，还有一个核心是公生因弹钢琴而触发的一批亦敌亦友的配角们。整个故事笔者认为最出彩的，也即核心之一，公生的母亲与かをり间的对照了：公生的母亲重病在身，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练琴；かをり同样也是有病在身，希望公生重拾钢琴梦想。类似这种故事架构用的最好的，大概就是《CLANNAD》里的朋也和渚了。交叉母亲与女友的表现手法并不新颖，25年前的《EVA》里就有很充沛的表现。这令笔者想到两点：一是实际上笔者一直以来的观点，即男人几乎不可能逃脱母亲的影响，找的女朋友一定会有母亲的影子。故也有一种观点认为，男人之所以会有……这种foreplay，还是源自于幼年吮吸母亲乳汁的影响；二则是家庭之中，极易出现轮回，这是二次元内容的涉及，但往往也是三次元社会的常情。年幼时父母关系很差，比如暴力相向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往往也会把这种关系带入到自己的新家庭中。另外则是从父母处得到关注或感情较少的孩子，往往也很难向他人倾注关注或感情。爹与娘，相较之下，笔者认为娘的影响是更大的。所以笔者看了这么多动画，得到的教育孩子最大的启示是：先做好自己。因为显然的，你是什么样子，你的孩子往往将来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然而话题又扯远了，笔者本来是想接着说可爱阳光的かをり的……虽说这样的设定很容易呈现“故事感”，但要讲的好，实际上并不容易架构，因为它往往很容易就讲俗了。《四月是你的谎言》中公生与其母亲的关系开始时塑造的是一种很差的状态，总起来说是“妈妈强迫我学好钢琴”的设定，某次母子翻脸，“把妈妈气死了”，但从某一集公生突然就走出了母亲的阴影，很差的关系被很突然地脑补修复好了……总之我们也不能期待二次元向我们呈现一个“过于现实”的故事。不好关系被修复好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呢？
谈完第一个核心，让我们看看第二个核心的三角恋。关于三角恋情，笔者几乎把自己想说的大部分，都已经倾注到了那篇两万多字的《论三色绘恋》的文章之中。实际上《四月》和《三色》在人物设定上还确实有些类似之处：つばき与墨小菊的设定是不懂艺术的青梅竹马，甚至都是邻家且短发；かをり和文芷则是艺术出类拔萃的偶遇，竟然还都是长发。不过《四月》里的关系发展……不能都暧昧的情况下，这种有“我喜欢的女一死了于是就跟女二在一起吧”倾向的设定放在《School Days》里倒是极端的合适，但放在一个纯情作品里总觉得怪怪的。这实际上从某种角度上也说明了这个故事的“失误”：つばき这样一个邻家姐姐似的“幼馴染み”形象，作者似乎不该把她的恋情点出来。但是你说人家都在一起玩耍10多年了，还不让人家表露一下感情也确实说不过去……既然点出来了，那么作为男主的公生，似乎就应该有所答复和表示，要么“OK”要么“NO”，然而直到结束也没有答复……足可见高手向来是以暧昧开始暧昧结束的。此三角恋还有一个蹩脚的地方，也即かをり开始的身份，是公生的损友，全校校草的亮太的女朋友。而我们的男主，一直被かをり称为“友人A”（这个词的标准翻译，应该是“路人甲”）。这种身份一直持续到最后一集，直到公生手捧かをり的遗书，才与观众一起知道，所谓“四月是你的谎言”中的“谎言”，是尼玛的“実は公生のことが好きです。”这真的是完完全全地说明，除了男主以外的所有男人，真的就尼玛是个彻彻底底的工具人。而公生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かをり后，かをり就死了。这又让笔者想到了《EF》中雨宫优子的设定。优子确定了男主的夕喜欢上自己后，某个放学后的天台上，她想他展示了自己……，以此作为对他最大的报复。于是乎，“哀莫大于心死”。故最毒妇人心？此语先按下不表，永远不要欺负一个女孩子是真的，因为女人一旦认真了，男人必然不得好死。说起来也够搞笑，一是大一时某个寒冷的夜晚，笔者向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老婆讲述了雨宫优子的故事及设定。一个三次元妹子能听一个大宅男讲galgame，彼时寂寞而无人的夜里笔者讲了一个极度令人绝望的故事后就回宿舍了……谁是钓鱼其实是丝毫不用怀疑的；二是出品《EF》的公司minori后来就倒闭了：足可见观众们、玩家们、用户们、上帝们其实并不想要一个“好故事”，而是想要一个“我喜欢的故事”，要搞清楚“好的”并不等于“我喜欢的”，很重要。然而何为“我喜欢的”呢？卖萌，甚至卖肉现在似乎都不是人们所喜欢的了，似乎只有腐才是正解。然而话题又扯远了，笔者本来是想多说点可爱阳光的かをり的……
第三个核心并不复杂。弹钢琴水平顶天的公生影响了很多人，配角的钢琴家武士与绘见，都是以超越公生为目标的。武士的妹妹早希拜师公生，视公生为哥哥的敌人，本来以学生求学的身份“打入敌人内部”，紧接着就被公生的高水平、忧郁而有故事的气质给打动了（当然后来对老师感兴趣了这个设定……）。这个核心同时有一点与女主的かをり有关联，也即かをり与武士、绘见等人一样，也是很小时看到了上台演奏的公生，并憧憬起来最终形成了感情。二次元非常常见的一类设定是“年幼时有个承诺，长大后再与这个承诺产生了某种联系”，也即“やくそく”情结。虽说从某种角度上《四月是你的谎言》中并没有公生与かをり幼时的“やくそく”，但实际上在范畴上也完全可以归到这一类中。如果说“やくそく”有趣，那么它究竟有趣在何处呢？笔者思来想去，认为这显然是一种“长期主义”，只得认为这是对感情的某种形式的强化表达了。你说一个妹子4岁时见了你一面，10年间杳无联系，14岁了（《四月是你的谎言》又名《钢琴家的14岁》）还对你念念不忘，终于顶着“谎言”来见你……笔者的老婆曾经对笔者讲，如果在三次元之中笔者出轨到一个かをり式的人身上，她必然要拿刀先生剐了她，再生剐了笔者。故万幸，笔者也从未发现这样的人。
实际上关于《四月是你的谎言》还有不少可说的，比如它还有一部真人版。日式ACGN改的真人版在笔者看来几乎都是雷区，除了《生化危机》等极少数作品外，笔者很少涉猎。真人版《四月是你的谎言》豆瓣评分6分多一点，尚不算死的特别惨，不过好评不多。的确，二次元表现人物的手法往往夸张，三次元需要“再创作”，不能照搬然用对等的手法表现人物；另外，则是かをり这种性格几乎只能出现在二次元里。三次元里如果这样，基本上可以说是“做作上天”了。至于风格嘛……仅从剧照看，笔者欲言又止。说到底，纯粹的“萌え”及“可愛い”这种定性，三次元里只存在于部分毛绒玩具身上，而其实不存在有着完整这个定义的人。故万幸，笔者的老婆一直没有生剐她人的机会。
东扯西扯，泛泛地谈了很多东西，空洞而不彻底。不过恰如题目所云：“一言难尽”。10分满分的话，给7.9吧。它是个纯情而有趣校园故事，有着三个尚完整的内核。主线剧情小悲伤，有人看了可能落泪，笔者看了亦感慨。还能出真人版证明了尚有不少受众。Anyway，既然能把这样纯情的作品吃下去的人，大体上也不该再奢求什么自行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