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7-12 23:28 /
可能是上午九点,夏天的燥热感与空调阴冷的凉意各半撕扯着感官,可人的乏意已冗重到压过了这些不适。

这时我看向窗外,那里有同往常看不出区别的人工景观,廊道平整地跨过一栋又一栋教学楼。广场的草地、雪白的建筑、瓦红的楼顶,黢黑的窗户、没有一朵云的天,色块在视野中交互着不同的长宽。这一面甚至看不到山。只有热力恣意张扬地发散着,些微乱了老师讲课的章法。其代价便是太阳光刺过玻璃漫射出浸入桌面的多彩色带。

“知识在这种地方传播是完全无碍的。”我此时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然而分针还未走过一个字,贫乏自明、无可言说,我异常地沮丧,但也抱有什么发生在这以外的启盼。

时间上巧合发生了。滞怠的视觉为强烈刺激扰动,我下意识地抬头,而闪光再次窜过高层栏杆的铁意晃入目中。刻下坚定的色块里,只有她我如何都无法简单整合其现象————在上课时间的走廊漫步。从下方极力望上去,她的脸为阴影彻底蒙住,而发梢却好似要被蒸发在一片白光之中。可惜这一次没有看见她的脸。


一至夜晚,情景便大不相同。每件教室的日光灯散布着同等的辉光,矩形百般重叠组合成崭新的繁复世界,存在于窗外。校园全然变化成了活动的迷宫,那时墙上可以爬满沁入夜色的草地,无限的窗口可以在空中浮动交叠而不致我产生一丝躁虑,同学可以在大幅度倾角下依然专注伏案——上层与下层可以交集在一起。

我的心在此动了一下,瞬时明了这时间的巧合——那么应说是时间的必然吧。冲出教室,只见她扶着栏杆站在最上一级台阶,挡住了惨白的灯光。下一秒她隐入楼道走廊,只余心理咨询室的门被推开关闭的刺耳声响。我突然感觉她似乎在离开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那夜无月,一点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