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25 17:04 /
15年11月18日毕业典礼,结束后回红磡,去PolyU转了一圈,回家收拾收拾直奔赤腊角机场。第一次走西铁-东涌线-机场快线的组合,速度尚可。在青衣买了争鲜外卖寿司,机场果腹。

抵京第一日睡了一整天,第二日上午去了玉渊潭。月坛北街树梢还没被西伯利亚寒风带走的绿叶,在小雨中泛着葡萄的玻璃颜色。南沙沟的灌木丛点缀着鲜红色的果子。钓鱼台墙外的银杏还是金盔金甲,地上也是金色的地毯。北京六百年的气息大约就在这金红之中了。

玉渊潭东湖的工地已经不见。其实上次回来可能已经不见了,但是不记得了。晚秋的颜色仍然是青翠通透,有种凛冽的泉水甘甜。回去的时候在昆玉河畔开始下雨,羽绒服上落下一些白色的细小颗粒。初时以为是盐,疾走一阵才发现原来是冰雹的细小颗粒。在花园凉亭盘桓一阵,等冰雨稍稍变小才继续走回去。

周六的电视上已经满是极端天气预报,但是直到入夜还没有风雪。周日一早起来,却是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又去玉渊潭走一圈,天地间已经满是白色的雪花。金色的银杏,银色的妆裹,飘落的绿叶、红叶和树上堆积的雪,世界大而且远。

下午和爹去机场,出发前已经看到大量航班取消。不敢走高速,机场快线到三元桥的时候已经有乘客陆续接到取消消息下车了。T3人头攒动如北京站,一条条粗长的人龙九曲十八弯。国航check-in快排到的时候,我的航班也取消了。看样子当晚北京空中交通是瘫痪了,即便礼拜一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于是直接回家,在地铁上就买了周一G65去广州的票。去深圳没车,去其他城市转飞机似乎还不如直接火车。

周一早上的65路从八一大厦、世纪坛又绕回北蜂窝路,再一次看到西客站伟岸的大楼。社会主义的巨大尖顶和巨大广场,黑色的不干胶残渣和黑色雪上的脚印,缩着手招徕生意的旅店东主,目光空洞的蛇皮袋群众,两颊流汗骂着三字经的胖子,用焦干的声音斥责着小孩子的中奶奶妇女。每次来都对着这些发一次感叹,确实也不知道他们背后的是什么。最近DM新作又出来了,这些无序的人仿佛也是被黑色齿轮驱动着作无序的运动。

有四五年没来过西客站了。这比南站深邃得多,灯光昏暗的长廊两侧是一个个候车室。G65上午10:28分发车,一等座坐了一群能报销车票的高校教师。被青年教师的薪水惊了一下,心里不禁又算了算我要是去长沙、或者去北京,是不是也能赚这么多钱。

列车一路向南,雪越来越浅。进了河南,地上就看不到白色了。天空阴沉沉地不见蓝色,不知道是雾霾还是乌云。或许是残存的一点矫情,每次火车经过辽阔的原野都想哭。四千里原野和五千年的人,年复一年的静态劳作,从北到南不断重复的低矮民房和从黄色变成红色的粘稠田地。

到信阳下车走了走,看清了天上的是乌云,正下着小雨。到武汉又下车走了走,这个江边的城市从来也没什么好感,感觉庞杂得很。再到长沙倒是没有下车,然后车开出去不久就一阵热浪,身上津津冒汗。

一过湘江,再也没有家。

周日晚上下载了0083, 不小心漏了三集,但还是在火车上看完了星尘。鼓吹的是什么思想暂且不论,驾驶员魂不灭,真男人永远是真男人。卡多是意志坚定的士兵,但是浦木宏的成长更有味道。九十年代初期的机器人动画真是再也难以超越。

Men of Destiny.

晚上8:18准点抵达广州南,十个小时差十分钟。这时身上已经脱得只剩一件长袖衬衫和一条长裤,仍然觉得湿热。拖着箱子出站买了一小时以后去深圳的G6033的票。时隔整整六年第二次到广州,上一次仿佛还没有这么热。全国的高铁站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广州南站也不例外。在站外望了望,目光所及皆是工地,没有商业也没有人。大概是时间晚了,站里也冷冷清清,店铺三三两两开始打烊。吃了一碗面条,九点钟重新上车。

珠三角已经连成一片,星点灯光中列车开了半个小时就到深圳。十点半已经抵达福田,过关之后就是熟悉的行程。
#1 - 2015-11-26 09:57
跟散文一样(bgm38)
#1-1 - 2015-11-26 10:52
Fukai
上班之后出门比较少,随便记个流水账(bgm38)